他挑了挑眉,這個結果,並不在他的意料之外,“可調查清楚了是什麼人所為?”
德順一甩拂塵,恭敬道,“回尊主的話,聽說是秦禦醫的一名同鄉,名字叫做鐵蛋。
此人當初與秦禦醫一同來到九幽,目前在一家火鍋店裏當服務員。
至於為何早不揭發,晚不揭發,偏偏此時才來揭發,奴才也打聽了一下,但此人口風甚緊,奴才未能從他口中得知原因。請尊主恕罪。”
鐵蛋!
這個名字讓寂幽冥眉梢微微一動,繼而冷了雙眸 。
此人一向對青青心思並不單純,但應該還是不至於做出拆穿她身份的糊塗事。
畢竟,那可能造成的後果即便是再蠢的人也應該知曉一二。
可為什麼這次他會這樣魯莽的做出這樣的事情?
寂幽冥沉吟片刻,心中漸漸有了答案。
唯一的解釋便是一定有人,而且是位高權重之人,在他耳邊許諾了什麼,這個叫鐵蛋的才敢這樣做!
寂幽冥思忖了一陣,已經能夠猜出這位高權重之人大概許諾了鐵蛋什麼條件,才使他鋌而走險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哼,想都別想!
連本座的女人都敢覬覦,這個叫鐵蛋的怕是不想活了吧!
可此人不知道的是,這個糊塗舉動卻是中了某些人的圈套,把自己愛慕之人往死路上逼。
見德順還依舊站在自己麵前,寂幽冥不耐煩的朝他揮了揮手,“你先退下吧,本座大致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是 。”
德順耷拉著腦袋退出了書房。
他也是剛剛才知道那個秦禦醫居然是個女子。
自己和六王爺合資開了一個醫館,就是為著請秦禦醫坐鎮,以便日後好為尊主治男科病。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
六王爺也一定沒看出她是女子吧,要不然以六王爺那直率衝動的個性,不少人都應該知道了此事,包括他德順在內。
唉,德順現在的心情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
勉強應該算做五味雜陳吧!
隻是這樣一來,尊主還肯答應這位秦禦醫給自己治病嗎?
看樣子這事又懸了。
德順苦惱的搖了搖頭。
他思索著,等過幾日六王爺進宮,自己一定要找他好好的嘮嗑嘮嗑此事。
莊嚴森冷的大理寺監獄裏,青青獨自一人一間牢房,席地而坐。
犯了欺君之罪的人都是重犯,一般都一人關一間牢房,而且外麵值守的獄卒也比一般牢房更多。
監獄建在大理寺的後院,看守十分嚴密,可謂是連一隻耗子也進不去。
作為關押重犯的牢房,條件自然也比其他普通牢房要差很多。
首先牢房裏隻是從最上麵開了一個小小的天窗,光線從外麵透過天窗射進來,照得整間牢房即便是白日裏也影影綽綽的,看不十分真切。
加之,牢房裏偶爾還跑過一兩隻髒兮兮的老鼠,或是兩三隻蹦蹦跳跳的蟑螂。
此刻,青青穿著一身白色的囚服,在一副破舊的蒲團上席地而坐。
她盡量不去看角落裏的老鼠和蟑螂。
因為隻要一看這些家夥,她的胃裏便一陣劇烈的翻騰,禁不住就想作嘔。
她知道若是自己現在還沒有懷孕的話,看到這些東西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可現在算算日子,自己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所以看到這些東西想作嘔,委實也並不稀奇。
幸好被帶來這裏之前,她並沒有吃太多東西,要不然的話,現在胃裏可能翻騰得更加劇烈,隻怕就真的會當場哇哇大吐起來。
隻不過,沒吃東西並不代表她現在不想喝水。
從生藥庫一直走到大理寺監獄,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程,她現在已經有些口渴難耐了。
“有沒有人啊?”
青青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走到牢房門前,竭盡全力向牢房外麵看過去。
“有沒有人啊?”
她又叫了一聲,聲音比之前更響亮了。
叫了好一會兒之後,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個獄卒從監獄外麵走進來。
“瞎嚷嚷什麼?”
獄卒手中拿著鞭子,很是不耐煩。
大概是為了震懾青青,還將手中的鞭子朝地上甩了兩下,發出“啪啪”兩聲脆響。
“嚷嚷什麼?都被帶到這裏了,還不安分!難不成還真得在被哢嚓的時候才能安分些嗎?”
“獄……獄卒大哥,求你行行好,賞我一口水喝,我實在太渴了。”
青青睜大了眼,望著來人 ,可憐巴巴的要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