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引聽到此處心髒隱隱作痛,眼眶濕潤,隨意搭在桌上的手此刻握緊了拳,她環視著這滿院的景色,它們到底承載了他多少的辛酸苦辣,喜怒哀樂。
“我曾不止一次想進來看看裏邊的景色,卻總是被他找理由婉拒了,其他人想進去,他便下令‘未得他許可,禁止任何人進入!’。”,喬婉娩停頓了會兒,繼續說道,“四顧門成立後,即使公務再繁忙,他每個月都會抽空來這裏小住,可是,卻抽不出時間來聽我說說話。這座院子就像他那被牢牢鎖住的心房,我隻能駐足於它的外圍,一直都無法跨過那扇門,走進他真正的內心。”
這讓南思引有些疑惑,李相夷如此在意這座院子,當初他知道她住進來時,為何並未表現出抗拒和不悅,反而很是歡喜的帶著她去賞景,是因為他喜歡她嗎?
也不對啊!好像當時他還想說什麼卻被白江醇打斷了,他要說什麼?那裏有什麼?南思引起身,望向那圓形的花圃,開滿了粉色白色的花朵,心裏焦躁不安,總覺得她忘了什麼?
“在江湖人眼中,相夷風光無限,打遍天下無敵手,乃一代劍神。在我看來,他亦如日光之芒,耀眼奪目,我隻能仰視他,追隨他,可他走得太快,我已漸漸地追不上他的腳步。”,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漸漸濕潤了起來,
“久而久之,我覺得疲倦不堪,我也很生氣,一氣之下,便給他寫了一封信,可是……可是我沒想到……我不該給他寫那封信的。如果沒有那封信,他是不是就會回來。”,眼眶蓄滿淚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 ,在粉嫩的臉頰上留下一行淡淡地淚痕。
南思引將視線移回喬婉娩身上,她當初並沒有去看那封信,不知道信裏的內容,現在聽了喬婉娩這一番話,大致猜到,當時喬婉娩應不是真的想分手,而是想得到相夷的關注吧。沒成想,意外發生了,相夷在東海失蹤,喬婉娩以為相夷看了那封信才會出事,所以一直愧疚自責至今。
南思引見喬婉娩落淚,有些手足無措,將自身情緒收斂,跨步到喬婉娩身側,輕輕地撫著喬婉娩的背,安慰道,“這不怪你~”,
【我該怎麼和她說,才能讓她好受些?】,“世事無常,這世間有許多事是我們無法預料的,也沒有什麼恒定的法則,隻是個人的選擇罷了。當時,相……李門主正計劃攻打金鴛盟,時間緊迫,或許他去東海之前並沒有看見那封信,他不回來,也不是因為那封信。”,【原諒我不能告訴你他還活著,你也是希望他能親口告訴你的,對嗎?】
喬婉娩回頭,語氣急切,“是嗎?他沒看見嗎?”,眸中水光閃爍,眼神充滿了期待。
南思引點著頭,給了喬婉娩需要的答案,“嗯!他沒看見!”,遞了手帕給喬婉娩,她這也不算說謊,李相夷去東海之前的確沒看見那封信,回來後聽喬婉娩說了才去看的!
喬婉娩接過後,輕拭著眼角,有些嬌羞地微笑著,“多謝無院主,是我失態了。”,她心知這答案隻是無相哄她的,無相又不是相夷,她怎會知道相夷看沒看那封信,但是,無相這個答案讓她心裏好受了些,她還是決定欺騙自己,去相信無相給的答案。
“喬姑娘重情重義,清醒通透,無相什麼都沒做。”,南思引嘴角不經意地彎起。
喬婉娩雙眼含情脈脈,“無院主,婉娩今後可否能再來打擾?”
南思引對美女一向都很是大方,更何況這個大美人,這不,腦子都不過,“隻要你想,隨時可以!”,答應完就後悔了,【南思引,你幹嘛?你怎麼就答應她了,憐香惜玉地毛病怎麼這時候犯了!】
“多謝!無院主若是有時間,可一定要來小青峰做客。”,喬婉娩粲然一笑,眼眸彎彎,像是盈滿了些微滿足,溫如暖玉,又為她那傾城之容增添了魅力,叫人移不開目光。
“好~”,南思引瞧著的喬婉娩,有些晃神,【對不住了~花花,我先背叛一下你,先喜歡一下這喬美人~真是太美了~】
這邊的故事已然結束,而蓮花樓裏故事的主角好像是生了重病。
“啊啾!啊啾!啊啾!”,李蓮花連打了三個大噴嚏,整棟樓都震了震,樓板的灰塵往下撒著,他吸了吸鼻子,理著衣袖,“太不文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