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傷口漸漸愈合,邵言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舒服,畢竟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雷萬山甚至每天特意過來陪她散步遛彎,“未婚夫”的工作做得十分到位。
雷萬山如此殷勤可不是因為愛她這個人。他愛的,是“杉家女兒”的身份。
對此,資深社畜邵言看得清,心裏一點也不介意,甚至感到很滿意。
隻要本地大腿心裏有她就行,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呢。
傍晚時分,微風徐徐,住院部樓下花團錦簇,綠草如茵,綠化做得比邵言上輩子見過的所有樓盤都更精致。
在這般夢幻得如同拍言情劇的背景下,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推著輪椅緩步而行,夕陽映照在他刀削的臉龐上,更顯得他眉目深邃。
連奔跑著的小護士也不禁放慢腳步,悄悄打量這對璧人。
“山哥哥,你工作這麼忙,不用每天過來的。”
一回生二回熟,現在邵言已經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稱呼對方“山哥哥”。
雷萬山伸手給邵言攏了攏毯子。
“工作沒你重要。”
他的語氣自然、親昵,仿佛這是一件眾所周知的、理所應當的事情。
邵言眉毛一挑,嘖嘖嘖,之前看小說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雷萬山的演技這麼好,不當演員屬實浪費。
“你對我真好~”邵言淡定接戲,話說得半真半假,“以後也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帶我去旅遊,帶我去吃好吃的?”
雷萬山微微勾了嘴角,自然地接過話,“這都是我的本分。”
邵言加大劑量,“那不能學那些壞叔叔在外麵亂搞,不然我把你噶了!”
雷萬山微微一怔,視線從邵言纏著紗布的腦袋轉移到緊握的小拳頭。
小姑娘不是在開玩笑。
於是他蹲下身,直視對方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這個人算不得高尚,但出軌這種事兒,我不屑去做。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看上其他人了,我會先和你離婚的。”
很好,是個磊落的小人。
邵言讚同地點頭,抓住機會問:“以後我有事找你,你會無條件幫我嗎?”
雷萬山遲疑,他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邵言識相地後退一步,“我保證我絕對不是無理取鬧,而且,我隻找你一次。”
“這個,我們一筆勾銷。”
邵言抬手,輕輕點了點自己仍然纏著紗布的腦袋。
紗布拆除之後,腦袋那裏將會是光禿禿的一片。想起小姑娘之前黑亮的齊腰長發,雷萬山千年未動的良心再次動了動。
“好,我答應你。”
邵言心裏長舒一口氣,很好。
“現在就兌現你的承諾吧。”
“我需要一個私家偵探,嘴巴要緊,看到的聽到的隻能帶到墳墓裏。”
“他隻向我一個人彙報。”
邵言聲音不疾不徐,需求明確。
她早有準備,前麵閑聊隻是精心設計的鋪墊。
雷萬山被惹起幾分好奇,“你要查什麼?”
這話的意思是連他也不能問?她想查什麼?什麼人需要她這麼費心費力?
那個女人跑了就要死要活的廢物朱予嗎?不對,她已經失憶了,朱予對她來說是陌生人。
難道還有另外一個他不知道的“朱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