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受傷(1 / 3)

酒店發生了大事。

從電梯裏出來,進入2樓餐廳,就能看到平時保持微笑的工作人員,哪怕仍然是營業式微笑。

從他們四處張望神態裏可以看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不同尋常的事。

同樣的,昨天早上來就餐的人數要比今天多得多,虞潞遇見了正帶隊遊學的瑪莎老師,同她交流了一會。

今天是差不多的時間,人數隻有寥寥幾個,不得不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

果然,在虞潞用餐快要結束的時候,見到了匆匆而來的瑪莎老師。

她是一位優雅知性的老師,平時一舉一動都十分得體,來到餐廳後,一反常態的觀望了幾圈,才踏進餐廳的大門內。

“哦~虞潞。”瑪莎老師十分尊重外籍學生,會固執地讓學生教會他們自己名字的本國發音,她繞口地喊出虞潞的名字,並小碎步地朝她走來。

“早上好,瑪莎老師。”虞潞放下刀叉,揮手打著招呼,瑪莎老師走近了才問道:“可以和你坐一起嗎?”

雖然有點疑惑,但虞潞爽快地同意了:“當然可以,老師請坐。”

瑪莎老師舒了一口氣,在虞潞的對麵坐下,並拿起茶盤裏的空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檸檬水。

緩過來的瑪莎老師看著眼前的學生,表情誇張:“虞潞,還好你昨天晚上沒來吃飯。”

“昨天晚上簡直太恐怖了,我可能這幾天都會有陰影。”虞潞從沒在如此知性得體的老師身上,看到如此大幅度的表情,她瞪大了雙眼,仿佛當時看到了完全不敢置信的東西。

“發生了什麼事嗎?”虞潞想緩和對方的情緒,遞給她一盤沒有碰過的餐後水果,“先吃點水果緩一緩吧,這盤我沒動過。”

瑪莎老師沒有急著吃掉水果,而是招呼遠處的服務員點單早餐後,才開始進食水果,在吞下兩個小番茄後,她艱澀開口:“昨天晚上,這裏發生了惡性事件。”

“昨天傍晚我帶著學生回到酒店,準備來二樓吃晚餐,還沒進來,就聽到了巨大的響聲。”瑪莎老師回憶起當時景象,仍心有餘悸。

“我遠遠地看到有個人,拿起一坨東西,砸向了旁邊的人,當時就餐的人還挺多的,好幾個人被嚇到尖叫,接著工作人員過來阻止,沒想到那人連工作人員都打,我親眼看到打傷了好幾個人。”

隨著她的描述,虞潞的心一步步下沉,為何會發生惡劣的打架事件,又是誰負傷了。

“後來幾個小夥子上前,才把打人者按在地上,很快警察來了帶走了一些人,後來醫生也來了,大家把傷者送走了。”

瑪莎老師說著說著就半捂臉,後怕當時如果沒有人上前阻止,後果難以想象。

之後餐廳一片狼藉,她也不敢讓學生在這裏就餐,隻能讓大家先回房間,再打電話跟酒店訂了上門套餐。

這也導致她今早在餐廳門口猶猶豫豫,張望了半天,看到熟悉的麵孔後才進來。

虞潞麵露同情地看著她,寬慰道:“幸好大家都沒事,希望受傷的人好好康複。”

至於始作俑者,不明事情的起源,她不作評價。

跟瑪莎老師告別後,虞潞撥打了專屬電話,在電話提示接通的那一秒。

虞潞還慶幸對方沒事,結果那頭傳來的是男人的聲音:“虞小姐,你好。”

她的心一下子變得很沉重,看來瑪西亞極有可能在昨天的衝突中受了傷。

“你好,請問你是?”音色聽起來莫名有些熟悉。

對方回答得很快,語氣稍顯失落:“是我,moon。”

“瑪西亞昨晚受了輕傷,她委托我這幾天作為您的私人管家。”

瑪西亞受了傷還記得自己的工作,可現在虞潞完全提不起興趣去遊玩。

她有另外的計劃,“那你能開車到酒店門口等我嗎?我現在需要出去一趟。”

其實對方把車借給她也行,她有國外的駕照,能按照導航開車到目的地。

“好的,請您稍等5分鍾。”對方愉快地答應後掛斷了電話。

虞潞回頭望了一眼餐廳,很難想象這裏昨晚破壞得麵目全非,現在就收拾得幹淨整潔,恢複如初。

不出5分鍾,虞潞就等到moon開車出現在眼前,與前兩次不同,他開的是一輛體型龐大的SUV。

虞潞上車後,點了點頭當做問好,餘光間看到moon又換回工作時的西裝,頭發梳得規規矩矩。

“麻煩moon先生送我去瑪西亞住的醫院。”她在後排入座後,係好安全帶後,才告知自己此次的目的地。

前排駕駛位上坐著的男人聽了之後,拿出手機邊搗鼓邊說道:“抱歉,我也是第一次去那個地方,需要導航。”

“沒關係,你請便。”

虞潞抬頭從後視鏡裏看到他認真的神情,注意到他右臉側有一片紅,中間還有一條細長的傷口。

“你的臉……”

moon回頭歉意地朝她一笑,立馬反應過來:“抱歉,處理過了還是遮不住。”

這時他已經設定好目的地,是一家慈善醫院,導航提醒開車需要50分鍾。

虞潞覺得對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在提示音結束後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傷口還好嗎?需不需要去醫院處理一下以防感染?”

有些服務行業對於無瑕疵的麵容有著近乎變態的苛刻,甚至不允許臉上有痣,更別提明顯的傷痕,moon最開始也下意識以為對方嫌棄自己。

聽到“以防感染”這幾個字他有些吃驚,驚訝過後覺得內心湧過一陣暖流。

酒店裏的人也會關心他的傷口,但不論同事還是客人,看到他的臉,會更在意他會不會破相,都勸他買些疤痕膏修複,還有人積極主動地拿出修複膏,不過自己還是照常拒絕了。

其實以他小時候爬樹掉下來的經驗,臉上的傷口看起來駭人,其實隻傷了皮麵,加之他並非疤痕體質,這點傷痕過不了多久就沒影了,不必過度擔心。

至於不用紗布或創可貼遮蓋住,他覺得更沒必要了,一點小傷而已。

現下他目視前方,專心地開車,隻能給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到醫院再說吧。”

虞潞也隻是出於禮貌地關心一下,大家都是成年人,如何處理傷口都心中有數。

與瑪西亞的侃侃而談不同,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連車載音樂都沒有,隻有風呼嘯而過。

虞潞自己不起話頭的原因很簡單,一是她本身不善言談,屬於被動回話型交流;二是她想談論的話題是昨晚鬧事事件,涉及酒店的利益與名譽,對方可能會避而不談;三是對方看起來不太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