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
再醒來,虞潞還是跟著遊學隊伍去采風,moon還是做實習工作。
隻是兩人經過那一夜,有什麼東西在悄悄地萌發。
*
酒店,男性員工休息室。
伯恩的手被綁上了誇張的繃帶,像個半木乃伊化的屍體,遊蕩在酒店裏。
用他的話來說,他要用這種行為藝術,嚇跑酒店裏的幽靈。
不然怎麼一直相安無事的酒店,接連發生兩起惡性事件。
受傷的還總是他,沒錯,在鬧事事件中,他不幸地被推搡到擦傷了小腿。
昨晚又因為英勇追堵歹徒,手掌又受傷了。
他神神叨叨地念著不知名的禱告詞,從moon的視野裏經過好幾次。
最後他停在麵前,一臉揶揄、打趣地看著自己。
“有話就說,沒事別瞎溜達。”moon剛處理完一件緊急的事情,得閑喝口水。
就看到一隻人形“蒼蠅”在眼前嗡嗡地飛,還故作高深地用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自己。
話畢,伯恩停下隱形的蒼蠅翅膀飛行,降落在moon麵前。
他抖了抖肩膀,油膩地發言:“喲嗬,看某人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moon:“…………”
“是不是……和虞小姐……有了重大突破?”這話從他嘴裏,像豌豆射手一樣一吞一吐。
他又拋了個媚眼過來,繼續矯揉造作,“還是說……你倆……成了?”
moon忍無可忍,這人實在是如同蒼蠅,又黏人又惡心,握緊了拳頭,直接伸了過去。
伯恩大鐵塊身體靈活地避開,moon的目標從一開始也不是打中他,而是從桌上拿起簡易包裝的方糖,快速展開,扔向了伯恩。
然後……
伯恩就像一條開心等待喂食的阿拉斯加,張開大嘴,迎接方糖入嘴。
用舌頭舔了舔包在嘴裏的方糖,感歎道:可不能浪費。
耍完帥的moon一個側身,無奈地警告:“別再問這件事情了。”
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漸進,不可能一蹴而就,這是他一貫的信念。
哪怕自己的感情要溢出來了,像那晚的海浪,渴望著靠近岸邊。
哪怕對方可能對自己有好感,可以接受自己的靠近,也不能操之過急。
太急躁,太衝動,太意氣用事,都是對她的不尊重,會傷害到她。
所以,自己隻能忍耐忍耐再忍耐,當感情升溫到一定程度,才能慢慢地、穩妥地靠近。
因為,他不僅僅隻是想和她談戀愛。
伯恩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心裏在想什麼,他那八卦腦袋因為方糖的甜味暫時停止了聒噪。
當moon從自己的內心世界恢複過來時,這人的糖已經泯化了一大半了。
“所以,你們到底……”
moon的太陽穴抽了抽,他總算知道鮑勃每次麵對伯恩都能被氣炸的原因了。
“就像你嘴裏的東西一樣。”他輕飄飄地留下一句比喻,就關上門離開了。
伯恩的腦殼終於開竅了一次,他的表情由懵逼逐漸明朗:“方糖?方的?還是……甜的?!”
*
由於伯恩的受傷,加之moon工作很忙,後麵兩天,虞潞都跟著遊學隊伍去寫生。
瑪莎老師也十分高興她能加入,她跟虞潞更熟悉,畢竟曾經擔任過繪畫藝術史的老師。
她所帶的隊伍大都是剛進學院不超過一年的學生,有著對大學生活的向往。
不像某些大四的老油條,連老師都敢敷衍,甚至還把老師耍的團團轉。
今天去的是一處內陸湖泊,湖麵不大,勝在水質清澈透明,水體呈現出藍紫色。
“這水也太好看了吧。”旁邊一個羊毛卷姑娘驚呼,她對眼前的景色感到不可思議。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水……”她旁邊的馬尾姑娘也忍不住感歎,“好想下水試試。”
她看向身旁的同伴,興奮地說:“肯定比前幾天的海岸遊起來更爽。”
虞潞本來隻是在找合適的位置放畫架,被迫聽了他們之間的談話,皺起眉頭。
據她所知,水清則淺,水綠則深,水黑則淵,這裏的水不管是內裏的藻類反射光芒,還是深不見底,都不適合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