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A同學,虞潞曾在顏家舉辦的宴會上見過一次。
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始終麵露微笑,也送了一幅包裝好的畫給顏樂樂。
當天是她的生日宴會,來的人多是顏家生意上的夥伴和親朋好友。
名牌包包首飾,珍品珠寶收到手軟,除了虞潞自己,那人是第一個送畫的。
當時顏樂樂還開玩笑說:“我有虞寶的畫作,還看得上他的?”
宴會散後,她撕開包裝紙,露出畫作真容,第一反應就是扔到地上。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看著瘮得慌,跟恐怖電影的場麵很像。
當時還專門拍照給虞潞看,問她要不要留下,虞潞看到第一眼就認出其風格派係。
傳說在中世紀的外國,惡毒的女巫以畫作為依托,詛咒他人,後來有畫家將此複刻出來,加以修改,就成了獨特的繪畫風格。
這一派多以自然為背景,常常繪畫山羊、烏鴉、荊棘等元素。
顏樂樂所收到的畫作,很明顯就是模仿的那一派風格,畫裏有成群的黑色烏鴉,還有詭譎走向的荊棘和野花,雖然看起來色彩明亮,實則處處透露出詭異。
“扔了吧。”她一五一十地跟顏樂樂解釋這幅畫的含義,這位畫作的作者,很明顯是懷著惡意。
氣得顏樂樂當場破口大罵“白眼狼”,原來這位送畫的人,是顏爸一手扶持上來的分公司經理的兒子,全家都靠顏家吃飯,還整這幺蛾子。
按照顏樂樂的暴脾氣,當時就跟顏家父母說了此事,還當麵給他們看了自己查到的資料。
顏爸顏媽沒有直接找A的父母當麵對質,而是留下心眼,私底下收集其犯錯的證據。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跟虞潞沒有任何關係了,過了幾個月,虞潞放學後發現家裏來了不速之客。
來人不是A的父母,而是虞家遠房親戚,某個叔伯家的孩子。
對方是個上年紀的女性,還帶個低著頭、不吭聲的女孩子,就在會客廳裏拉著朝女士哭訴著什麼。
虞潞沒有興趣知道這些,打了招呼就上樓寫作業了。
不過晚飯的時候,朝女士沒有留那對母女吃飯,而是在餐桌上說起兩人來的目的。
原來那個女孩子在學校裏被發現霸淩其他學生,造成十分惡劣的影響。
家裏找遍了關係都無濟於事,這才眼巴巴求到了虞家這邊,希望看在家裏長輩的麵子上,幫幫忙。
他們想讓孩子全身而退,從霸淩事件上全身而退,不受一點影響。
朝女士當然沒有同意,那個被霸淩的孩子都留下終身陰影,還因為自殺未果在醫院搶救。
虞潞從朝女士的言語中得知,涉事學校是琅琊一中,還是市重點。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朝女士又說起霸淩的細節,那位親戚告訴她,自己的孩子隻是霸淩者團體之一,連核心都談不上,就是被叫過去玩,稀裏糊塗地造成不好的後果。
朝女士說這段話時,陰陽怪氣的味都快拉滿了,白眼翻了一個又一個。
還不忘點評對方真會洗白,不好好教自家孩子,還甩鍋給受害者,真是無可救藥。
然後她又想起了什麼,突然提到顏家,那位霸淩團體的中心成員,是顏家分公司經理的兒子,估計對方也正焦頭爛額。
虞潞恍然,原來這位霸淩者,就是給顏樂樂送畫的那位,如果真是此人,也難怪了。
上樓後,虞潞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顏樂樂,對方同樣很震驚,並憤憤地表示一定會給他們教訓。
又過了段時間,某天顏樂樂神秘兮兮地來找她,說要告訴她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原來從虞潞這裏知道還有這樣一顆定時炸彈在自家分公司裏,顏樂樂立馬向家長打了報告。
顏家父母也當機立斷,用之前收集到的證據把A的父親辭退了,並送上監獄大禮包。
A的事情她也推波助瀾了一手,讓小弟給記者送線索,大肆曝光琅琊一中霸淩的事。
霸淩的那群人,退學的退學,轉學的轉學,留學的留學。
隻有家庭失勢的A,遭受不了網暴和現實打擊,沒多久就瘋了。
她當時還說了一句“可惜當事人一輩子都會有一塊傷疤,治不好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