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知道顏樂樂在網上直播的時候，虞潞也湊過熱鬧，去她的直播間打賞。
看著熟悉的房間角落，中間一張完全認不出來的濃妝臉，虞潞還特意問過她，是本人嗎？
這個問題引得顏樂樂哈哈大笑，樂倒在沙發裏，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告訴自己。
“網絡都是虛幻的，誰會把自己真實的一麵呈現在那裏？”
並誠邀她一起去看其他人的直播間，顏樂樂隨手點開主頁推薦的一個直播間。
封麵是婀娜多姿的身材圖，點進去卻是絡腮胡、金色假發的胖大叔正敲鑼打鼓唱著不著調的歌。
顏樂樂早就習以為常了，向受到猛烈衝擊的虞潞解釋，“這哥我認識，靠封麵詐騙吸引新人進去。”
“你別看他的行為有點抽象，本人也是被逼無奈，全靠直播整活賺生活費，所以平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隨後，她下拉界麵，點進去一個老熟人的直播間，這次封麵與真人相差無幾，就是一盆米飯很有衝擊力。
直播間內，瓜子臉的小姑娘正滿足地一勺一勺幹吃米飯，仿佛吃下的是滿漢全席。
顏樂樂隨即介紹到：“這個小姑娘也是我直播好友，她因為被PUA，患上了暴食症，靠直播賺心理谘詢費”
“這些人都是主播的冰山一角，但網絡隻展現了他們希望別人知道的一麵。”
她指著詐騙封麵補充，“其實這位一天到晚發癲直播，是因為欠下賭債，要債的都追到直播間來了。”
顏樂樂又用鼠標點著剛剛看過的大胃王小姑娘，直言不諱：“這個小妹妹本來症狀都在減輕了，因為網友的慫恿和打賞的誘惑，又繼續加大食量。”
“所以，”顏樂樂一副心知肚明的老成模樣，告知好友自己的看法，“網絡上，就別對網線另一端的人抱有任何幻想，人不是單純的善惡就能區分的。”
這句話算是虞潞對於未深入了解的直播環境，最直白的感受：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所以當她知道靳明月也是主播後，勾起她的好奇心，去探索網絡上另一麵的他，會不會也是戴上了麵具。
抱著這個疑問，她在平台找到了靳明月的直播間，得知直播時間後，她還特意定鬧鍾準時觀看。
當她進入直播間後，一個完全陌生的他呈現在麵前。
＜水友＞3Q：Q神晚上好，好耶，搶到了第一。
＜大水友＞QQ彈彈還能拉絲兒：前排搶板凳。
＜水友＞栓Q：花生瓜子礦泉水，來前麵的人收收腳啊。
＜水友＞QQ愛：樓上的，來一瓶礦泉水不要水，再來一包瓜子隻要瓜子殼。
＜路人＞花開脆皮腸：Q神開播了，今晚的夜宵又可以加脆皮腸了。
…………
彈幕一溜飛快地滑動著，讓人眼花繚亂，來不及分辨誰又說什麼，誰又提及什麼。
刷屏的彈幕隻占據了整個直播畫麵的一小部分，幾乎整個界麵都停留在遊戲實況上。
沒有多餘的標題，沒有醒目的文字，除了彈幕留言，就隻有左下角一個萌態的Q版小人。
這時小人開口了，發出的卻是靳明月的聲音，“各位晚上好，今晚繼續競技比賽。”
自他開口，滿屏幕的留言又瘋狂刷起來了，虞潞隻來得及看到幾條停留時間比較長、文字更花哨的留言。
＜大水友＞QQ彈彈還能拉絲兒：Q神開口了，Q神閉麥了。
＜摯友＞財大氣粗就是我：Q神今晚的發言餘額已用完。
＜至交＞咩咩QQ軟軟：房管出來幹活了，有人汙蔑Q神是啞巴。
＜至交＞MY Q：來遲了，剛剛Q神說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