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靳明月語氣少有的強硬,連虞潞好奇的目光看向他,都始終沒有得到不看的理由。
不知道是主演還是演員觸了他的黴頭,虞潞爽快地劃過界麵,看向下一部電影的介紹。
管他呢,靳明月能有這樣的反應,要麼是哪個欺負過他的人,要麼是哪個背刺過他的人,答案在這兩者之間猜,八九不離十。
不得不說,虞潞的猜測是準確的,靳明月剛好跟這兩人都有“深仇大恨”,很快整理好情緒後,他擔心虞潞多想,就主動講起與這二人的事情。
“抱歉,剛剛我的語氣太衝,這兩人跟我,應該說是我家,都有矛盾。”
聽他說這話,虞潞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人,示意他接著說下去,靳明月想起當初發生的事情,有些頭疼地開口:“先說季安安吧,她跟我家是遠房親戚關係,都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結遠親,當初我們兩家也沒有來往,後來我成了電競選手,小有名氣,她家就找到爺爺,希望借點錢給她家。”
“先是說家裏有人生病住院,後又說是生意失敗需要資金周轉,反正說來說去沒有一句真話。爺爺也不會把我打給家裏錢輕易借出去,後來我們通過其他親戚才知道,季安安的父母都是老賴,借了很多人的錢都不還。”
“後來季安安本人找到我,當時她還是個網紅,希望跟我炒緋聞,被我拒絕後,買了水軍去戰隊賬號下造謠。”
“至於餘金,”靳明月的表情更加無語,“純粹的跳梁小醜,早些年是當時隊長的腦殘粉絲,隔三差五在網上示愛,還翻牆進入基地騷擾隊長,被抓進派出所關了幾天。”
“我們都以為他會消停,不知道他從哪裏聽來的謠言,說是隊長青睞我,後來他就去整容了,半年後他頂著和我相似的臉來基地,可惜隊長已經出意外去世了。”
他的語氣裏充滿唏噓,“所以我沒辦法看他的電影,看到和自己相似的臉,會讓我不自覺地想到隊長。”
在戰隊裏,隊長可能是唯二對他推心置腹的人,可惜天不遂人願,車禍帶走了他。
“換下一部吧,”隊長走後,他難過了很久,也頹喪過一段時間,某一天,他突然淚流滿麵,突然就放下了。
逝者已逝,他應該帶著隊長的夢想,一起衝擊世界冠軍,他成功做到了一半,拿到了冠軍,可惜隻在國內。
虞潞見他自己走出了哀傷的情緒,索性閉口不提安慰,翻到下一部電影的簡介。
兩人就這樣看著電影直到天黑,因為觀影時吃了很多零食,幹脆就跳過晚餐環節。
直到入睡前,靳明月的興致都不太高,他勉強裝出來的興奮,虞潞看在眼裏,也確實說不上話。
她沒有完整經曆過他所遇到的那些事,也不可能與他性格完全一致,能夠深刻體驗到他的感情。
在虞潞的認知裏,未經他人苦,她的安慰就是蒼白無力的、於事無補,有些情緒,隻有當事人才能慢慢消化
入睡熄燈後,虞潞正在醞釀睡意,在黑暗裏,一道聲音響起,“對不起,虞潞,我今天下午的情緒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