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前一晚,靳明月破天荒地去參加了畢業晚會,與來自全世界各地的同學,一起享受結業的快樂。
拒絕了好幾個跳舞邀約,他與相熟的同學坐在吧台,安靜地看著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的眾人。
坐在鄰座的是來自非洲大草原的尼克,他的大白牙在昏暗迷離的燈光下很亮眼,他和靳明月是同專業,倆人從大一就開始熟識。
“嘿,JIN,你怎麼不去跳舞?今天可是畢業晚會。”尼克咧開嘴,大笑著端起酒杯,豪邁地咕咚咕咚灌下,不知道還以為是大酒鬼,其實裏麵是氣泡甜水。
靳明月沒有回答,另一邊的同學安迪替他給出了答案,他嬉皮笑臉的樣子跟伯恩有幾分相似,開玩笑道:“嘻嘻,尼克,你這樣慫恿JIN,不怕他女朋友過來給你一棒球棍。”
他對華國文化有所了解,靳明月的情況,很符合華國西南地區裏,對怕老婆的男人的分類。
“安迪,你別開玩笑了,我從來沒見過JIN的女朋友,”這時尼克的舞伴打扮華麗款款而來,倆人牽著手去了舞池,沒有聽到安迪的吐槽,“你沒見過代表你運氣不好,我可是見過一次的……”
他的小聲嘀咕,被旁邊的正主聽到了,察覺到靳明月探究的眼神,安迪立馬擺手表示,“我隻是看到JIN上了一個女生的車,在學校門口,畢竟你也基本不和女同學一起並排走……”
靳明月這才想起,雖然這一年,他很忙,虞潞更忙,忙到給畫展畫畫,忙著上課采風完成作業,她基本沒時間來自己的學校,偶爾來也是路過看一眼。
隻有安迪說的那次,他得了流感並且成功把自己熬成重感冒,隻吃了些從國內帶來的感冒藥,上午和虞潞通電話時,鼻子堵地出不了氣,還一個勁地咳嗽,活脫脫的“病美人”。
“病美人”堅持了一上午,下午實在撐不住,去跟教授請了假,戴著口罩從學校出來,準備去校門口附近坐公交回公寓,剛踏出校門,就聽到一輛車停在了麵前,車子搖下玻璃,是一張出乎意料的臉。
顏樂樂看著前偶像裹得嚴嚴實實像個粽子,露出半張些許錯愕的臉,想嘚瑟又覺得對方在生病,不能表現得太過,“大佬,上車啊,我奉虞美人的命令來接你去看病。”
靳明月剛要客氣地擺手拒絕,就被顏樂樂拿捏了:“她說你要是不去,就讓我男朋友Steve把你打包帶走。”
最後他還是妥協地上了車,乖乖去私人醫院掛了急診拿了藥,從診室出來後,他就看到門口綠植旁,顏樂樂正拉著Steve,打電話給虞潞彙報:“對,他現在進去了,跟我客氣什麼,新上的Kelly包包,黑色的謝謝。”
之後兩人全程陪著他去藥房拿藥,又貼心地把他送回公寓,靳明月客氣地讓兩人上去坐坐,顏樂樂像是突然想起來了,從後備廂裏的保溫桶裏,拿出蔡阿姨中午加急燉的蘿卜粥和小鹹菜。
“喏,拿著,我們倆就不上去了,這是虞寶特意囑托的,咱們華國人,生病了還是得多喝粥。”從Steve手裏接過保溫飯盒,靳明月感覺自己的鼻子更堵了。
跟倆人告了別,他就晃悠悠、慢吞吞地回到公寓,現在雖然是春季,可氣溫還是偏低,他擰開飯盒蓋子時,裏麵的粥還是溫熱宜口的程度,把粥盛了一碗出來,就著家常小鹹菜,他喝幹淨了一整晚。
身體的不適被完全治愈,他現在,很想很想見到虞潞本人,想當麵擁抱她、親吻她。
書桌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或許是他的祈願有回應,真的有一條來自女朋友的關心短信。
虞寶:小月亮,喝完粥把藥吃了,好好睡一覺吧。
靳明月趕緊拿起手機打字回複:我喝過粥了,蔡阿姨手藝真好,我會好好休息的,你也要按時休息。
虞寶:OK。
靳明月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機,直到虞潞不會再回複自己,於是把手機放在床頭充電,起身去廚房倒了杯熱水,就著熱水喝下了苦澀的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