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並不怕他,但麵子上還是要演一演的。
她假裝慌張,故作鎮定,“身上太髒了,我方才忍不住去不遠處的小湖邊洗漱一番。”
蕭訣眯了眯狹長銳利的鳳眸,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他,似乎在判斷他話裏的真假。
黎蘇偷偷抬起頭,避開蕭訣的視線,往他身後瞄了一眼,發現蕭訣身邊瓊枝乃在,但清越卻不見了蹤影。
她正想的入神,清越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蕭訣盯著黎蘇,他的那些小動作自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男人單挑眉梢,這小子看似怕他,實則不然。
倒是挺會裝的。
“王爺,湖邊有一具血屍,臉已經爛了,但他腰間的玉佩可以判斷出此屍是靖世侯府的世子。”清越說道。
一旁的黎蘇咽了咽口水,完了。
這種情況下,必定會懷疑到她身上,害怕倒是算不上,隻是這樣會給阿舅添很多麻煩。
靖世侯府是前朝後代,近幾年來暗中密謀著勢力,蕭訣自是不願其發展起來。
所以靖世侯府與蕭訣算得上是對家。
但這是暗地裏的,明麵上還未撕破臉皮,這世子一死,雖然是她動的手,可靖世侯府必定會遷怒於蕭訣。
得找點說辭。
早上的那一掌,現在想起來,黎蘇還心有餘悸。
蕭訣斜睨看向黎蘇,眼神意味深長,“黎蘇,怎麼回事?”
黎蘇低著眉眼,臉上流露著不安,“我、我正在洗漱,他突然出現在我後麵,還想攻擊我,我也不知道他是靖世侯府的世子,所以…”
“王爺,現場的確有打鬥的痕跡。”
一聲散漫低沉的輕笑響起。
惹的黎蘇抬頭望去,隻見原還凶神惡煞的人,此時卻笑起來了。
“倒不成想明淨方丈的徒弟如此殘血。”
說完蕭訣便朝馬車走去,弄的清越,瓊枝二人也是一頭霧水。
黎蘇:“……”
重點是這嗎?
夜色漫長。
黎蘇見蕭訣沒有懲戒自己的意思,便鬆了口氣。
不深究最好。
至於為什麼營地有淡淡的血腥味,黎蘇並不想去思考探究這個問題。
現在這個形勢,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她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於是幹脆找一個周圍安靜得大樹幹上睡覺。
馬車內——
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節拿著毫筆沾染著墨水,在單薄的紙上寫字。
落筆如雲煙,筆在紙上行雲如流水,恣意潑灑,一行行凜冽剛勁的字呈現在紙上。
“主子,已經查到了,今日的刺客是靖世侯府的暗衛。”
馬車內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名黑衣人,他戴著銀色麵具,隻露出一雙眼睛和嘴,如同鬼魅一般。
但蕭訣神色淡淡,好似早就知道他會出現。
蕭訣目光落在紙上,聲音幽深平靜:“已經猜到了。”
“靖世侯府竟然給本王這麼一個大禮,本王怎能不回禮,七星,將他們的世子完完全全地扔到侯府大門前。”
白皙且根根分明的手節奏規律的敲打著桌麵,蕭訣神色冷冽的勾起嘴角,“這封信,你順便帶給皇帝,前朝餘孽該清一清了。”
七星道:“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