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跟你說的?”章時迎沒有正麵回答,她的眼睛有些疲憊,昏暗的燈光下,她半眯著眼睛。
王鶴潤不知在氣什麼,他就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在利用自己的朋友,她太惡毒了。
可是心裏有種隱秘的幻想,為什麼不能利用我?
“李想說要幫你,但我確定,你跟他提了條件對嗎?不然他犯不著這麼惹眼,你不知道這裏麵水有多深,再這樣下去,他會把自己都搭進去的。”
“我跟他的事情,他不說,我也不會說。你想知道,就去問他。”章時迎懶懶的,自從李穹死了以後,她的財富迅速增長。
財富真是個好東西,帶給她自信和慵懶的資格。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剛死了男友就找接盤俠嗎?”王鶴潤惱羞成怒,他用惡毒的語言發動攻擊。
章時迎今天唯一一次露出笑容,嫵媚與清純在一張臉上撞擊出美感。
“你這麼激動,是也想當接盤俠嗎?不過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她戳破了他自以為是的驕傲,喜歡或者不喜歡,她能看出來。
王鶴潤再也沒了質問的勇氣,他喜歡她,很早很早以前。
一開始的時候,他是出於愧疚才幫了她很多忙。
後來,誰也想不到,他會喜歡上一個自己曾經厭惡的人。
現在突然聽到她有男朋友了,還是很不舒服。“是誰?”
她輕蔑地笑了,笑他不自量力還多管閑事。“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很快,章時迎沒有再笑,她不自覺地揉了揉眼睛。“王鶴潤,我眼睛有些疼。”
不等王鶴潤反應,她接著說:“知道為什麼嗎?”
她環視了一周,“小時候家裏沒有電,在煤油燈下讀書把眼睛看壞了。後來,李穹說喜歡雙眼皮,我就為他割了雙眼皮。有時候睡一覺起來,分不清是眼睛腫還是眼皮腫,也不知道是眼睛疼還是眼皮疼,都不舒服。”
王鶴潤起身要去調節燈光,他不想讓服務員進來破壞氣氛。
章時迎笑著阻止了,她說:“我努力了二十幾年,也就是在今天,才有資格跟你表達我哪裏不舒服。所以不要生氣,我們是完全不同的人,不要為完全不同的人生氣。”
王鶴潤還是費勁地研究怎麼調節燈光,他跟這個燈杠上了。
最後還是叫來服務員才解決了。
服務員走後,明亮的燈光下,章時迎笑得晃眼,她的眼睛更不舒服了。
太暗或者太亮,都不舒服,隻是沒必要說。
王鶴潤有些挫敗,他不能告訴章時迎,為了今天見麵,他換了好幾套衣服才選中這套。
“我不知道的事情,難道他李想就知道嗎?他憑什麼就有機會。”王鶴潤挑明了,然後他也輕鬆了不少。
“他知不知道一點兒也不重要,隻是他出現的時機剛剛好。他給我想要的,我給他想要的,這就夠了。”她無所謂地說,又說:“你知道他想要什麼嗎?”
其實王鶴潤非常不解,同樣是當初犯過錯的人,憑什麼自己就是被拒絕,而李想就能有機會。
憑什麼她要厚此薄彼,隻是王鶴潤首先想到的,然後才想到,那李想想要的難道和自己不同嗎?
“太不公平了,這麼多年來,我做的事情哪裏比李想少了,你就是欺負我。”就像情侶之間的呢喃,王鶴潤抱怨著內心的不滿。
章時迎看著他的,像是在觀察,又像是在審視,她就那麼待著。
她是美麗的,王鶴潤很清楚,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甘心被她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