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嘴那麼利索,今天怎麼啞巴了?”張晨旭有些挑釁。
李想喝了一杯又滿上一杯,“你是閑來無事來找罵嗎?我今天狀態不好,不想和你吵架。”
李想的落寞源於章時迎,他發現章時迎最近和李家那個小孩兒走的很近,那小孩兒一副主人翁的架勢來質問他,當時他覺得很可笑。
小孩子不自量力很正常,說什麼是她男朋友,真是可笑。
可當他後來把這件事透露給章時迎的時候,她的態度就有些難以琢磨。
她說:“我知道呢,他就是想知道我和你什麼關係,我都跟他說了,以後不會給你添麻煩了。”
她的疏離與客套讓他真的慌了。
張晨旭真的是想找罵,如果有人罵他一頓,會不會好上一些?他心裏很難過,親生妹妹終於找到了,可她不願意認他們;一直當做親生妹妹看待的人與她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他不知道怎麼處理。
好像怎麼做都會傷害另外一個人,真的很想把自己徹底灌醉,就不用想這些事情了。
右胳膊肘撐著吧台,左手握著高腳杯,隨意地問:“為情所困啊?”
“你今天找準機會了,想說什麼盡管說吧,我何止是為情所困啊,困了太多年了。”李想今天沒有和他嗆聲的心思,他就像是找罵一樣,和張晨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張晨旭沒什麼心思嘲笑他,而是說:“我還想讓你罵我一頓,我也能好受一些。你為情所困能有幾年,我才是真的被困了二十幾年。”
李想第一次與不熟悉的人談論他與章時迎的事情,這種不熟悉的關係更容易說出口。
張晨旭也是第一次與外人談論他的家人。
可他們都不知道彼此說的是誰。
“那還是上高中的時候,班裏有個鄉下來的女孩子,長得挺漂亮的,成績也很好,就是很惡心人,對男孩子送的東西都收下了,就是不表態,這不就是活生生的綠茶。那時候我隻是看不慣她,後來發現她老是用那種曖昧的眼神看我,可把我給惡心壞了。”
今天李想格外地平靜,說話也不帶刺了,回憶一點點展開,就像發泄一樣,說著他是故事。
“你別說後來你喜歡上她了?”張晨旭笑著說,此時他異常落寞,聽著別人的故事,有些許放鬆。
李想被他這麼一腔聲,竟然多了傾訴的欲望,也該有個旁人知道他與她的故事,那段塵封的往事壓在心底太久太久了。“是啊,那是後來的事情了。可當時我捉弄她,幹了很多缺德事,那是我曾經想都不敢想的。最可恥的是,我知道她喜歡錢,我們戲弄她,她隻要脫光趴在地上,我就給她兩萬塊錢。兩萬塊錢算什麼,不到一件衣服的錢。我們沒想到,她真的脫了。”
李想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非常難過,那是他最隱秘的黑暗。
“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愛好。”張晨旭被他冷嘲熱諷慣了,這是第一次有了打擊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