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石峰在子夜驚魂之後,驚魂不定,一夜失眠。
自己跟著戀人,意氣風發地來到揚州,莫名其妙地被甩到社會底層。他失去太多了。他失去了相愛三年的戀人,失去了令人羨慕的好工作,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意氣風發的精神麵貌,失去了追求夢想的動力,而得到的是女友的背叛,失戀的痛苦,貧苦生活的煎熬,進退唯穀的無奈。
有人說:“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金錢是萬萬不能的”。“金錢是萬能的”,他沒體會到,“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他可深深體會到了。正因為他沒有錢,直接後果就是女友背叛,間接的後果就是名校高材生,淪落為普普通通的打工仔。
石峰的家庭不算富裕,但從小到大在父母的嗬護下,他沒有因為錢為過難。可是一踏入社會,他立刻體會到了“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也體會到了“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這兩句話太對了,遠離父母沒有朋友,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滋味,他可嚐到了。每月不到1000元的收入,房租就去了一半,剩下一半勉強夠吃飯。
不對,在畢業之前他也沒有錢,但是意氣風發鬥誌昂揚。看來不是錢的問題,不是沒有錢,才沒有“膽”,是沒有“膽”才沒有錢。這個“膽”就是鬥誌,就是鬥誌昂揚的精神麵貌。是失戀,使他頹廢,使他失去了奮鬥的昂揚動力,失去了奮鬥的目標。而現在董文倩這篇兒翻過去了,從今以後,在石峰的人生中,以前是“零”,一切從現在開始。
但怎樣改變自己的命運呢?
靠當臨時教師?不行,這隻是一個臨時飯碗而已,不是事業。
靠今年暑期應聘?也不行,還得等半年之後。
靠賭石?更不行,這純粹是白日做夢。不過他心中一閃,夢中“神眼”師傅將他的“神眼”挖出,塞進他眼眶中那血淋淋的夢中場景浮現在眼前。
“我要真有師傅那樣的‘神眼’就好了,可惜隻是做夢。師傅的眼球塞進我的眼眶裏,那不是笑話嗎?我沒覺得自己多一個眼球啊。”
“《西遊記》中的二郎神,第三隻眼睛是長在額頭中間;佛教中的千手千眼觀音菩薩,那一千隻眼睛是長在一千隻手中。對了,還有那馬王爺也長了三隻眼,第三隻眼也長在額頭上。這些主角都不是人,而是神。這些也都不是正史記載的,是小說,是民間傳說。不過在《春秋》之《偉元命苞》中確實記載著‘倉帝史皇氏,名頡,姓侯岡,龍顏侈侈,四目靈光,實有睿德,生而能書’。這個‘倉帝史皇氏’就是造字的倉頡。‘四目靈光’,不是說他有四隻眼睛,而是一個眼球裏有兩個瞳孔,也就是‘重瞳’。《屍子》裏有“舜兩眸子”的記載。倉頡和舜在史上確有其人。”
“還有那個戰國時期的的晉文公重耳,‘重瞳胼肋’,西楚霸王項羽也是‘重瞳’。這些人在史書上都有記載,比那些《西遊記》、《封神演義》什麼的神話靠譜多了。但也沒有關於他們能看穿石頭,發現什麼異物的記載。”
反正做了噩夢也睡不著,石峰索性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坐在電腦桌前。他拿來鏡子仔細察看著自己的眼睛,尤其是看右眼是不是有兩個瞳孔。自己眼睛的白眼珠潔白如玉,黑眼珠黑如點漆。年輕人的眼睛,當然黑白分明,哪像垂暮老人老眼昏花眼睛混濁不清。看著看著,突然之間,他真的切切實實地看到了自己的瞳孔居然一分為二,變成兩個瞳孔。雖然稍顯即逝,時間極為短暫,但是絕對沒有看錯,確實右眼出現了兩個瞳孔。
這是怎麼回事?石峰腦袋不由“嗡”的一聲懵了。他扔掉了鏡子呆在了那裏。真的是兩個瞳孔,真的是傳說中的“重瞳”。過了一會兒定了定神,石峰又拿起鏡子仔細察看起自己的右眼。突然覺得眼前的鏡中的影像,甚至連同鏡子都變得模糊不清了,一切都透明了,消失了。這還是他的眼睛嗎?突然他覺得眼睛一陣酸痛,立即湧出了淚水。他趕緊收目閉眼,低下頭去捂住的眼睛。
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石峰心中發慌,連忙用紙巾捂住眼睛,摸到床邊躺了下來。過了一會兒,覺得眼睛舒服一些,他不死心又起身拿起鏡子,再一次察看著自己的右眼。一分鍾,兩分鍾……鏡子再次模糊了,透明了,消失了,而原來在鏡後的電腦卻逐漸顯現出來。這時眼睛又酸痛起來。
這個狀態持續時間變長了一些,太好了。石峰捂著眼睛高興地摸到床邊躺了下來,這次他不慌也不急了,躺在床上一邊休息一邊回憶著自己一年來的經曆。同時也想,如果我真有了異能,那真是天大的喜事,本來是走投無路,現在是柳暗花明。賭石“一眼準”本來比登天還難,沒想到可能就要美夢成真了。
子夜驚夢的第二天,石峰由於睡得晚起來得也晚。好在正值放新年假沒有課,他吃完了早飯,回想起昨天夜裏異能的顯現,又開始實驗起來。他凝視著桌上的電腦,心中默念著“透視”,”透視”,不長時間,他就覺得腦中好像有一個像攝像探頭一樣的東西,進入了電腦之中,裏麵的電子元件、線路看得清清楚楚。他又凝視著自己裝衣服的舊櫃子,也很容易裏看到了櫃中的衣物。他又拿過一本素描畫冊,更容易地透過封麵看到了第二頁,第三頁,隻不過每頁前後的畫麵是重疊的,互相幹擾,就像兩幅畫印在一起一樣。
石峰現在有了經驗,他很注意休息,看了一個物件就休息一會兒。就這樣他慢慢看完了室內的物件,又來到室外看了起來。這個樹皮下有蟲子正在蠕動著,那個下水道有堵塞物,恐怕就要堵了……不好不好,看多了太費勁,眼睛又疼了起來。就這樣斷斷續續看了一上午,經過了多次流淚頭疼的折磨,他覺得自己能透視了。其實這不是透視也不是看,而是一種感應。這種特殊的感應能力或者稱為“異能”,隻要心中想到運用這種異能,它就會出來鑽進物體之中,探視其中的奧秘。
經過一上午的實驗,也經過多次頭疼、流淚的折磨,他總結出兩點:一、密度小的物質比密度大的物質容易透視。也就是說紙、布、泥土、木頭比磚石、金屬容易感應。二、通透性好的物質比通透性差的物質容易感應。透明的玻璃、塑料比半透明、不透明的物質更容易探視。如果對不易感應的物質進行探視,異能的感應就像水滴入石中一樣,一點一點的滲入,很困難很慢。但對容易感應的物質,就像水滲入沙中一樣,相對容易得多。
樓外人不多,所以石峰可以放心地進行感應物體的實驗,他感應一會兒,休息一會兒。石峰正進行休息的時候,忽然看見一位美女從小路上走來。這位美女麵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略顯豐腴。石峰在美院多次對裸體美女進行過寫生,他想如果能利用異能使自己能看到一幅美女圖不是很方便嗎?
於是他放出異能,結果出現的畫麵差點被嚇得叫出聲來。現在正是冬季,身上衣服穿得比較厚,在異能之下,裸露的臉現了肌骨,人體穿的厚厚的衣服還沒透視過去,這哪有一絲美感呀?這是修羅場一樣的恐怖。如果夏天那麼情景將更為恐怖,你會看到一副骷髏在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