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個拍賣點上,二十塊毛料擺在地上。
會員們圍在毛料旁議論紛紛,研究著這些毛料。
一個腦滿腸肥的“大胖子”自作聰明地說:
“這塊毛料鬆花貫頂,蟒帶纏腰,肯定有高翠。”
這時另一個“小胖子”好像專門和他作對似的,指著一塊毛料說:
“這塊真不錯,鬆花在蟒帶上擰得多緊呀。這一塊黑砂玉,肯定是帕敢老坑料。”
“大胖子”不願意了,他反駁說:
“看你說的好像真的似的。真有那麼好嗎?你不是‘關少’的‘托兒’吧?”
旁邊的“小胖子”馬上反駁說:
“怎麼的?難道就你有眼光,別人就挑不出來好毛料嗎?”
“大胖子”不服氣的說:
“要不這樣:我買這塊毛料切漲了,算我贏;切垮了,算你贏。怎麼樣?”
“那可得看你的賭注能不能吸引我了,你輸了今天你開來的‘奔馳’就是我的。”
“你要輸了,你那個破‘奧迪’我可不要。”
旁人一看他們兩人混爭瞎強,煩了,就攔住他們說:
“你們別瞎強了,賭注50萬,不拿車作賭注了。”
“行,50萬就50萬。你輸了劃50萬給我。”
“行。”
這個點還沒開始拍賣,這兩個人就賭上了。
這兩個人大家都認識,說毛料好那個“大胖子”是“劉少”,要和他約賭的“小胖子”是“牛少”,正是杭州一對“牛人”。賭石還沒開始,這兩個“牛人”倒先賭上了。不過會所也不禁止,這和會所無關。
拍賣開始了,有一大部分人以前沒有參加過賭石活動。雖然百萬獎金挺有吸引力,也得看看風頭,所以開始競拍得並不熱烈。
一號毛料正是那塊黑烏砂玉,它有三十多斤,鬆花鮮明,皮色漆黑。這要是在公盤上得拍出200萬以上,可是今天他們才拍出150萬,被那個劉少搶到了手。這麼巧,被石峰在這裏看到了。今天他專門深入到活動當中,了解、考察這次活動策劃得到底怎麼樣。所以他聲色不動地冷眼旁觀。
因為大家剛開始挑選毛料,有的人正在認真查看,有的人還在琢磨不定到底買哪塊毛料好,所以剛開始不太熱烈。解石的時候可來了興頭,大家一窩蜂擁到解石機旁。可能是為了迎接開業慶典,解石機上還掛上了一個大紅繡球。解石師傅把紅色繡球解下來,把第一塊要解的毛料固定在解石機上就解了起來,
這個解石機上的解石師傅正是大衛。大衛為人憨厚,身高力大,解石技術好。別人解一塊就得歇一下,他解兩塊也不用歇。本來石峰有意栽培,讓他當了解石班的班長,但是他照樣被手下支使得團團轉。他天天把住解石機,熱衷解石,樂此不疲。石峰無法,正好會所這邊要開業,他就把他調到了杭州這裏。這裏共有五名成手的解石師傅,各自和助手獨立包幹一架解石機,互相沒有矛盾。而且生活條件好,吃住方便,待遇優厚。和在總部比那可真是好上了許多。
大衛身大力不虧,一隻手去把那塊毛料抓起來放到解石機上,他手腳麻利,動作嫻熟地接了起來。會員們之中很多是紈絝子弟,他們從小嬌生慣養,身後有人咳嗽一聲,也能把他們嚇一大跳,一天衣服都要三脫六換。可今天他們性情大變,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充耳不聞,石粉飛揚、塵煙彌漫,也擋不住他們的腳步。
在機器的轟鳴聲中,在人們灼熱目光注視下,毛料一塊一塊地被解了開來。這個拍賣點頭一輪解石,十塊毛料就解出了六塊翡翠,而且有三塊解漲,一塊大漲。六塊毛料的主人一個個興高采烈,連聲大叫:
“賣、賣,賣翡翠了,看看到底能賣多少錢?能賭漲多少?”
六塊毛料的主人拿著自己的翡翠,快步奔向大廳,急著去拍賣。他們可是會所開業以來第一次賭石,就賭到這麼好的翡翠,他們急著想知道自己的翡翠能有多大的價值,不但他們想知道,今天在場的人都想知道。
又一輪拍賣開始了,這一回不是拍賣毛料,而是拍賣翡翠。一號翡翠就是一號毛料解出來的,那塊翡翠大衛剛剛打磨完,就被劉少搶到手裏,高喊著跑進大廳送去拍賣,連牛少輸給他的50萬賭注也忘了要了。
拍賣師雙手舉起了這塊翡翠,全場都被震撼了,大部分人沒有見過翡翠坯料是什麼樣的。他們平時見到的都是小巧、精致的翡翠飾品:什麼掛墜、耳釘、戒指、項鏈,頂多是手鐲。這麼大的翡翠,耀眼生輝,有一種晶瑩而粗獷的自然美。這麼大的翡翠可是從沒有見過。女人們的眼睛都直了,不是躍躍欲試要爭著購買,就是纏著身邊的男人,讓他們趕緊出手買下這一塊翡翠。
拍賣師高聲介紹道:
“這塊翠綠冰種翡翠,重量是3.25公斤,拍賣底價是一百萬。”
一百萬,這塊毛料才花150萬拍下來的,解出的翡翠底價就一百萬,最後拍到手,還不得200萬以上。。真是得了大便宜了,發了大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