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光把梵妮的反應看在眼裏,心裏突然湧現一絲愧疚。

“沒事的,梵妮,我都願意接受。雖然這樣拜托你有些過分,但能不能在我死後幫我照顧一下基斯和蘿拉。還有,這件事情,到我死了就結束了,跟顧家沒有任何關係。”

事已至此,即便是梵妮的求情,他們也不為所動,顧流光選擇放棄抵抗不掙紮了。

顧流光自問沒有像小說裏穿越女主那樣,擁有高武力值高顏值高智商高機緣,能夠準確地幫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渡過難關。

在守衛軍挾持自己在校園門口把自己帶走時,顧流光已經清晰地知道自己和守衛軍之間天壤之別的實力差距才會乖乖被帶走。不然,顧流光不會表現得如此逆來順受,忍受這樣蓄意的當眾侮辱。

梵妮看著顧流光平靜地說出自己的臨終遺言,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不會的,流光,我不會讓你死的。”梵妮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氣以後,轉身直麵教壇上的眾人,用靠近顧流光的那邊手捉住顧流光的手肘,眼神堅定地一字一句說出自己的想法,“一切錯誤都是因為我,流光是無辜的。如果流光受到審判,我也會主動跟流光接受同樣的審判!”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不震驚梵妮這番擲地有聲的言論。

一直以來,梵妮雖然獨立有主見,但大多時候,梵妮都會為了顧及別人的感受而委屈自己,同樣也會為了照顧別人的想法主動伸出援手提供幫助。日積月累下,梵妮自然而然在周邊人心目中建立起一個知性溫柔平易近人的形象。

可現在,梵妮居然為了保護顧流光,把自己當作籌碼,第一次以強硬的態度和教主們說話。

“呃,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的。”顧流光本著不能拖累別人,小聲地在梵妮耳邊說。

梵妮不動,還是一副護犢的樣子。

顧流光愣了愣,這,這有點像自己保護基斯和蘿拉時,隨時準備戰鬥的樣子。

氣氛一下子僵持住了。

隻是短短的幾秒鍾,顧流光在梵妮和教主們的對峙中,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一隻身穿繡有布拉德裏克學校校徽的白鴿飛過教堂,揮動翅膀停在教宗的麵前。

“是威弗列德的信使?”賈桂琳紅衣教主好奇看著信鴿。

“他不是跟我們不對付嗎?居然今天給我們寫信了?”口無遮攔的契布曼居然在顧流光和梵妮麵前說出教廷和韋茲校長不和睦的事情。

教宗抬手拿到信鴿掛在脖子上的信件,確認了信封上的印章是布拉德裏克學校的印章,而不是韋茲的私人印章,眼神定了定,隨後拆開了信件,前後不到一分鍾就把信件看完了。

信鴿在教宗取下信之後,轉頭施施然地飛走了,自如輕鬆得像自家花園一樣。

教宗看完信件之後,若有所思地看著教壇下的顧流光,仿佛再透過顧流光看出些什麼來。

顧流光感受到教宗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銳利如劍般視線仿佛像X光一樣,把顧流光裏裏外外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