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置好顧流光之後,一個身體強壯的男同學就慢慢地推著車離開了傷員帳篷。

眾人當然把凱撒對顧流光的特殊看在眼裏,可是梵妮對顧流光的偏愛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覺得,凱撒對顧流光的關照可能是來源於梵妮,凱撒隻是愛屋及烏,並沒有多想。

即使是坐在做好減震措施的椅子上,顧流光還是依然覺得本來短短的路程漫長得像是萬裏征途一般,遙不可及。

察覺到顧流光不對勁的梵妮為了不讓顧流光前功盡棄,小聲地對顧流光說:“再忍忍,我們快要到了。”

凱撒裝作不經意地特意走到推車前麵,學生會的其他成員配合地分散走在推車兩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過往同學好奇探究的目光。

好不容易來到了梵妮專屬的帳篷內,梵妮和艾爾瑪合力一起把顧流光放在床上。梵妮這邊剛準備出去叫人偷偷從傷員帳篷拿一些鎮痛藥粉,後腳凱撒已經使喚人拿到了放到梵妮麵前。

梵妮特意大聲地吩咐艾爾瑪說:“艾爾瑪,我和流光要休息了,沒什麼事情請不要打擾到我們。”

聰明的艾爾瑪馬上明白梵妮的意思,推了推夾在鼻梁上麵的眼鏡回應道:“放心。”

隻剩下梵妮和顧流光兩人的帳篷內,梵妮看著一直冒著冷汗的顧流光,如果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那麼梵妮真的白活了。

“流光,為了蘿拉,值得嗎?”梵妮掀開顧流光蓋在傷口上麵的衣服之後,看到鮮血已經染紅了整片的繃帶,說明蘿拉的手術是非常粗糙生疏的。梵妮的直覺沒錯,蘿拉確實是新手,而且明知道這種情況下的顧流光還執意用自己的身體給蘿拉練手。

梵妮的問題,讓顧流光回想起當初基斯得知自己為了梅做了很多超出他們想像的事情時,基斯也問過類似的問題。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我覺得值得就可以了。”顧流光用當時回應基斯的話,作為回答來回應梵妮的問題,顧流光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我答應過你的,傷員帳篷,交給我的。”

這時,梵妮才想起,原本可以不接手傷員帳篷的,安然地留在露營地裏麵,完全沒有必要去承擔一絲絲風險。對於顧流光來說,學校的實驗室很重要,但也沒有那麼重要。

而能讓習慣高高掛起的顧流光挺身而出,有且僅有一個原因,就是她要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

從馬勒第茲獸偷襲開始,顧流光便插手傷員帳篷的事情,所有人都清楚,如果顧流光不站出來的話,同學們焦躁憂慮的情緒不可能會這麼簡單地安撫下來,反而會成為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即使凱撒和梵妮一起出麵想要給同學們渡過危機的信心,可是經過晚上的偷襲造成的傷害無法及時得到治療和隨時再次遇到危險的恐懼,使得學生之間人心惶惶,也有不少想要趁機渾水摸魚的。

作為皇室繼承人的凱撒和教廷聖女的梵妮需要隨時隨地維持著他們肩負的維持皇室和教廷的形象的責任,因此即使知道很多挑動同學脆弱神經的小動作,在這些陰溝裏的老鼠還沒有動作之前,他們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顧流光居然公開為學生會提供幫助,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為了她手底下的那三個奴隸爭取成名機會,想要挑撥奴隸平民和皇室教廷之間矛盾的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出身貴族的顧流光公然地將蘿拉三人直接參與到采藥或者尋找支援的小隊裏麵,以一己之力輕描淡寫地化解了上至貴族,下至奴隸對學生會的不滿。

因為她是顧流光,永遠不在世俗規則裏麵的顧流光。

可能有人會說,蘿拉他們也是靠著貴族顧流光才有這樣的待遇,到頭來,還是一樣依附在貴族上麵,本質上是沒有任何改變的。

然而大部分都是土生土長的穀國人,能善待奴隸和平民的貴族和強者不是沒有,突然出現一個願意為奴隸出謀劃策的貴族和強者已經很難得,更難得是兩者兼備的顧流光是會為了保護奴隸直接對上聖女和貴族的人,在很多人心目中,自然地會把顧流光和大部分的貴族和強者區別開來。

除開小部分人對顧流光破壞了計劃抱有不滿,大部分的學生通過顧流光一係列的舉動,想要親近或者臣服顧流光的人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