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納蘭夜站在窗前,望著從頭頂飛過的飛機,琉璃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雙手慢慢收成拳。
他一定要讓自己站在全世界的最高處,她隻需抬頭,就能夠看得到自己!
……
三天後。
織星坐在電腦前,瞪著屏幕裏的人,不敢相信的說,“威廉,不會吧?你要結婚了?怎麼這麼快呢,你什麼交的女朋友啊,我怎麼不知道?”
“還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飛揚小公主!”對麵,威廉哭喪著臉,恨得捶胸頓足,別說織星沒辦法接受,就連他這個當事人都還雲裏霧裏的呢!
“哎,就喝了一點酒而已……就稀裏糊塗的……”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織星了解似的“哦”了一聲,然後鄙視的瞥著他,故意說道,“你該不會是酒後亂性把人家怎麼著了吧?”
威廉臉一紅,不自然的調開視線,“那是個意外好不好。”
“意外?”織星狐疑的盯著他,她可是頭一次見到威廉臉紅,絕對有jq!
“ok,既然是意外,那你就負責好了。”
威廉瞪她一眼,沒好氣的說,“我都被折磨成什麼樣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嗎?”
織星嗤笑一聲,“安慰你什麼?你把人家好好一姑娘給敗了,我還要誇你敗得好,敗得妙?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是男人就趕緊負起責任來,以後好好對人家!”
“我敗她?她敗我還差不多!你不知道,第二天我的酒還沒醒呢,一大早,他們家人就包機全殺了過來,非逼著我簽了一份什麼結婚合同!”想起那天被一大家子人逼迫的情形,他就慪得想跳樓。他堂堂夜店小王子,居然也會有馬失前蹄的一天!
天理何在?
織星一聽,也不禁有幾分同情。畢竟,她跟威廉這麼多年的交情了,知道他的為人,玩跟玩,他還是很有分寸的。眼下被人逼婚,也是夠難為他的了。
她歎息一聲,“你就認命吧,橫豎都是一刀,還不如痛快點伸出脖子!”
那邊的威廉兩眼瞪得溜圓,“陶織星,你講點義氣好不好?我都這麼慘了,你說兩句好聽的能怎樣?”
“現在講義氣有用嗎?我還能替你娶她?誰讓你對象都不分,喝了酒就發情的?我要是人家姑娘,先一刀切了你,以絕後患!”
“好,你狠!你就看著我被那女人折磨死算了!”威廉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看他真的氣到了,織星難得發揮一點剩餘的愛心,問道,“好啦好啦,你說吧,有什麼臨終遺言,我能替你辦到的,一定盡力。”
威廉眼珠一轉,陰沉的笑了笑,“你們鬼門不是有全球頂級的殺手嗎?”
織星一驚,“不是吧?你想買凶殺人?”
他擺手,“不是殺,是綁架!先綁她個十天半個月,等我跑遠了再說!”
織星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呸!虧你想得出來!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威廉的臉登時跨下來,抓抓頭發,五官快要皺成了一團,“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吧!”
織星不再理他這茬,關心的問,“喂,小玄子怎麼樣?”
提到慕玄,威廉歎了一聲氣,“他啊,從那邊回來後,就一直忙公司的事。表麵上看不出什麼,不過,心裏應該還不能完全放下吧。”
織星攏起眉,不無心疼道,“那小子壓抑了四年,不會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慕昕又不在公司,你要多看著他點。”
“放心吧,我會照顧他的。”
兩人又閑扯了幾句,織星才關上電腦。看眼牆上的鍾,起身離開房間,朝位於整座堡壘的深腹的鬼門權力核心走去。
那裏是用特殊防爆鋼板建成的近二百坪米的獨立空間,四周銀色牆板,充滿重金屬的質感,渾然一體,連條縫隙也找不到。門外無人把守,門禁係統隻需要虹膜識別。
織星在門邊輸入密碼,立即開啟一個十分公見方的識別屏幕,她將臉頰湊過去,對準瞳孔,識別成功後,門正動打開。
織星走進去,空間顯得有些空曠,居中一張超大的半弧形實木圓桌,桌上的電腦就擺了六台,還有很多其它精密的裝置。炎聖桀正坐在圓桌後麵,手裏抓著剛剛傳真過來的資料,看到織星進來,他放下東西,“怎麼到這兒來了?”
她走過來,繞過桌子,環視一圈,“我都兩天沒看到你了,過來這裏,你有意見嗎?”
炎聖桀魅笑一聲,放鬆的靠向椅背,“沒辦法,不論誰坐在這裏,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暗神不在的這幾天,他深有體會,同時又暗自慶幸,這等苦差事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織星看到那些電腦上的東西就頭痛,也不知道炎聖桀是怎麼一人對著六台電腦的。她轉過身,直接坐到了桌上,“暗神那家夥就是故意丟給你的!”她不滿的抱怨道,“才剛回來就要跟小愛去法國補蜜月!婚禮都還沒辦呢,補的哪門子蜜月啊!明明就是不想接手!”
炎聖桀將雙手枕在腦後,慵懶的闔了闔眸子,一笑,“隻要我們再加把勁,把女兒製造出來,就算他有天大的理由,也得回來乖乖做回他的老大。”
織星嘟囔著,“還女兒呢,努力了那麼多天都沒用,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偷工減料了。”
炎聖桀一揚眉,好笑的勾起一側唇瓣,眸底的妖氣渾然天成,“欲求不滿?”
織星瞪大眼睛,急忙否認,“才沒有呢!”
他朝前傾身,妖孽得不可方物,眸光迸出她熟悉的緋色,“今晚,我會早點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