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歸又繼續喂了黎阡一顆葡萄,任由顧海如跳梁小醜一般在對麵暴跳如雷,神色淡淡,卻莫名其妙讓人感到一股子不屑:
“所以呢,大伯想表達什麼?”
顧海看著顧鶴歸這副模樣,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我想表達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憑什麼其他人都是一年七百萬,到我這就是一年四百萬?”
顧鶴歸終於抬眼看他,眼神無波無瀾,如同在看一個死物,帶著涼意的聲音傳來,讓顧海心裏不禁有些害怕。
“顧海,你兒子在夜色做了什麼,你不知道麼?”
顧海聞言正要開口,腦子裏突然想起來之前自家兒子在夜色玩小姐的時候弄死了個人……
顧家早些年涉及軍火產業,但有三條不能碰:黃賭D,光是這件事,就碰了兩個。
但他沒有直說,而是指責沙發上坐著的男人:“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好歹是你大伯,你怎麼敢直接叫我的名字!你的教養呢?!”
顧鶴歸凜冽的目光看過去,客廳裏的空氣仿佛一寸寸被冰封,說話時語調極慢,卻含著十足的危險:“顧海,我這些年對你們還是太心軟了,才導致你們見到我就敢直呼我的名字了。”
顧家家規第一條,見到家主必須敬稱,違背這一條,家主有權將人直接驅逐出家族。
聽到這句話,顧海渾身一僵,想起了家規,扯出一個笑臉,語氣卻咬牙切齒:“家主,是我太著急了……”
顧鶴歸卻不想與他廢話,“段姨,傳我命令,顧海一家,今天起從家族除名。”
段蕾在顧家的身份極高,幾乎代表著半個顧家家主。
段蕾點了點頭,喊來兩個保鏢,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的將顧海扔出了莊園。
顧海氣急敗壞,在莊園門口罵了十幾分鍾,最後被保鏢直接送到了警察局。
這件事被捅到老爺子那,顧霖是個護犢子的,事情本來就是顧海一家他們的錯,老爺子讓人上了家法,顧海他兒子被打得半死不活,又讓人給送到警察局自首去了。
顧鶴歸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正在給黎阡穿衣服,不甚在意,他柔聲道:“寶寶,這件白色的襯衫怎麼樣?”
黎阡:“你都要給我穿了,還問我幹什麼?”
顧鶴歸勾唇笑了笑,拿來另一件情侶款的黑色襯衫穿上。
今天是顧家三個月一次的家宴,嫡係親屬需要全部到場。
黎阡和顧鶴歸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差不多都到了,兩人周身的氣場強大,眼裏都帶著如出一轍的冷漠。
長桌上坐著十幾個人,坐的位置都代表了身份地位。
顧霖與蘇莉坐在主位,兒子和兒媳坐在左手邊,孫子和孫媳夫坐在右手邊。
顧家人野心勃勃,尤其是嫡係那幾房,顧老爺子膝下一共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顧深是老大。
黎阡右手邊坐著顧鶴歸的大姑,也就是顧老爺子的三女兒,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