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月不再跟他廢話,掙開那人的鉗製。
原以為會費一番力氣,沒想到一下就掙脫開來。
還以為那賊人良心發現,沒想到確實是他力氣不支。
蘇薇月不再猶豫,迅速奪過匕首,劃開他肩膀處的黑衣。
箭傷,幸好箭頭並不是倒鉤,匕首鋒利無比,兩刀劃開一個十字,很快,箭頭被取出。
蘇薇月迅速倒上止血散,足足用了三瓶,那血才不再從傷口冒出。
蘇薇月終於吐出一口氣,用那黑衣布條包紮傷口,這一切做完,她癱坐在地。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小聲道:“萬幸,保住了我的閨譽。”
“名聲那麼重要?”那人虛弱道。
見蘇薇月並不回答,才繼續道:“會有人找來這裏,我不會連累小姐。”
蘇薇月依舊沒有說話,徑直走向書桌,開始研墨,不一會兒便把研好的墨汁倒在剛才的血跡上。
那人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這女人從頭到尾都沒看向他蒙著黑布的臉。
蘇薇月做完這一切,隻感覺身心疲憊不堪,白天的及笄禮讓她身體受累,晚上的挾持更是讓她身心被摧殘到極點。
剛坐在床沿,想要喘口氣,隻覺眼前一黑,似是倒進了錦被之中,便什麼也不知曉。
第二日一早,房門被丫鬟輕輕推開來,兩個大丫鬟依序進來服侍。
“小姐,該起了。”
白露小心掀起窗幔,叫道。
蘇薇月猛然清醒,看著白露平靜笑顏的笑臉,又環視房間一周,並未有異常,好似那人不曾來過一般。
“奴婢服侍小姐洗漱。”
“小姐,這?”
丫鬟白露看到屏風後麵的墨汁,詢問道。
“昨夜口渴喝茶,踢翻了鞋子,又打翻了硯台。讓小菊和小魚進來收拾幹淨。”
蘇薇月回答的漫不經心,
丫鬟趕忙服侍她洗漱裝扮。
昨夜。
“是否滅口。”
開口的竟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黑衣人看了看床幔中被迷暈的蘇薇月,搖頭道:“她並不知曉我的麵貌,不必了。”
說完,那黑衣女子遞上一顆丹藥,扶起黑衣人,趁著夜色,跳窗而去。
此時,黑衣人雖然虛脫,但肩臂處並沒有再滲血,傷口處隱隱有些痛癢。
兩人在城中飛簷走壁,深入暗巷,消失在黑夜中。
頂著黑眼圈的蘇薇月帶領著一眾丫鬟嬤嬤,向祖母院中走去。
前一代尚書府蘇晨光中年鼎盛之時便因惡疾離世,他和老夫人一輩子恩愛有加,舉案齊眉。
孫氏這一生孝順公婆,體貼丈夫,兩人真是一生隻此一人。
蘇老尚書不曾納妾,當年為了迎娶孫氏,在她入府前,便將唯一一個通房丫頭也放了出去。
兩人育有一子一女,長子便是蘇宏章,現任刑部尚書,也算是子承父業。
另有一女,十四歲便已進宮,現今已是四妃之一,景麗妃,育有一子玄瑞,是為六皇子。
自老尚書過世,孫氏不再與朝中夫人們來往,隻一心吃齋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