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姨娘趁熱打鐵,繼續撒嬌般言道:
“映兒若是托生在夫人腹中,妾自不會這般惦記已故夫人的嫁妝,隻是映兒既得了這好姻緣,總不能被嫁妝拖累,已故夫人已經去了,她的陪嫁自然也是府中的,她在時與妾情同姐妹,如今,妾遇到難處,想著夫人如果還在,妾求到她麵前,夫人定會願意幫妾一把。”
蘇尚書想起已故夫人的溫良賢淑,也歎氣道:
“終是意晚命薄。明日我去與母親商議,意晚的陪嫁都是由母親收著。”
說完,拍了拍柔姨娘的酥肩,“睡吧。”
昏暗的燭光下,柔姨娘柔聲應著,摟著蘇尚書睡下。
第二日,一下朝。
蘇尚書換上一襲湖藍色錦緞長袍,來壽康堂給母親請安。
自從阮姨娘悄無聲息地挪出去,蘇如月日日鬱鬱寡歡,也不願見人。
老夫人心疼孫女,便日日叫她來壽康堂陪伴。
蘇如月看到父親進來,淡淡地給父親行了個禮,便坐在窗前地榻上繡抹額。
蘇尚書說了半天話,也沒說到正點,老夫人臉色一沉,
“有話你就直說,都是做爹的人了,難不成還讓我猜你心思?”
蘇尚書幹笑兩聲,忙道:“母親教訓的是,還不是為著映兒的事。”
“映兒又有何事求到你麵前了?”老夫人心下疑惑。
“映兒沒求我什麼,兒子想著,這年已過,映兒也快要及笄,到時入四皇子府去,這嫁妝上,不知母親如何打算?”
老夫人麵上一冷,“哼,怎麼?柔姨娘這是讓你來探口風來了?”
“母親誤會,兒子想著,畢竟入皇家,陪嫁上我們早做打算,可慢慢備下。”
老夫人歎氣,說道:“實話說與你聽,我這三個孫女,月兒自不必說,那是嫡女,又有她親生母親留給她的陪嫁,待她出閣,我自是會陪上一千兩,剩下的兩個丫頭,我一人陪上八百兩。阮姨娘雖說入了庵中,她是柔姨娘的陪嫁丫頭,自然沒有什麼傍身的銀錢,到時候自有夫人再給她添上一份,至於映兒,柔姨娘想給她多少陪嫁看她自己。”
蘇尚書靜靜聽著,沉思半刻,終究還是開了口。
“母親這樣為她們打算,自是公平,隻是......”
蘇尚書欲言又止,老夫人蹙眉問道:“隻是什麼?”
“隻是兒子想著,映兒若是陪嫁少了,怕是會被四皇子府那些小人看輕了,您也知道,柔姨娘才有多少銀錢,就是全給了映兒,也是不夠,不如... 當年意晚的陪嫁分成兩份,一份留給月兒,一份給映兒帶去皇子府....”
“啪”的一聲,蘇尚書立馬噤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低頭不敢言語。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重重摔在桌子上,一臉怒氣,冷冷看著眼前的蘇尚書,厲聲喝道,
“好好好,老婆子我活了這麼大年紀,今日才知曉,堂堂尚書大人,竟惦記起夫人的嫁妝來了,我倒要看看,一個姨娘,一個庶女,有多大的臉麵,敢覬覦已故夫人的陪嫁。”
蘇尚書看母親動了大氣,忙去攙扶,嘴中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