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蘇薇月看著冷月站在門口,手中還捏著一封信。
“大小姐,是王爺差人送來的信。”
冷月有些局促,自己現下已是大小姐的奴婢,何況男女之間私相授受,卻是讓她這小女兒家不知如何是好。
可那暗衛卻把信塞進自己手中,一眨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薇月看她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淺笑道:“拿過來吧。”
冷月快步上前,遞上信箋,默默退了出去。
蘇薇月打開,默默看了起來,了了幾句話,並沒有兒女私情的甜言蜜語,隻是說:
本王安好,現下已準備回京,勿掛念。
看了落款的日子,這兩日應該就要回來了。
心中波瀾頓起,腦中空白一瞬,拿信的玉手竟有些微微顫抖,自耳尖到雙頰,微熱感堪堪升起。
蘇薇月細心折好信箋,又將信封一點點扶平,這才起身,走到書幾前,蹲下,從最底下抽出一個白玉盒子,將信箋放了進去。
自蘇之辰中毒之後,夫人更是無暇顧及府中之事。
這接管中饋之事,自是落在了蘇如月頭上。
老夫人有心讓蘇如月學著管家,便讓這姐妹二人一同操持。
大到幾日後的蘇映月及笄禮,小到府內各院的支出領取,賬目核對。
蘇如月更是忙的不可開交,生怕做的不好讓長姐與老夫人失望。
蘇薇月更是細細提點著:做管家夫人,既要氣勢上擺夠,若是心軟無能,底下的那幫人定會對你陽奉陰違。
那些公侯之家,吃穿用度也好,出行配備也罷,都有嚴格的製度,按著規矩來便是。
若是下人們犯了錯,自有有臉的嬤嬤與丫鬟們去懲戒,萬不可自己失了臉麵,親自去教訓。
再若是有拿不準的事,不可自作主張,定要回稟府中的長輩,讓她們來定奪。
府中的賬目更是要細細琢磨,當家主母若是在賬目上馬虎了,那底下中飽私囊的蛀蟲豈不是要壞事。
對待下人更是要寬嚴以待,富貴之禮的人家更是沒有發賣下人一說,便是犯了天大的錯,也不過是還了賣身契,開恩放恩,或是發送到莊子上。
“大姐,既犯了大錯,為何還要放恩?”
蘇如月不解。
蘇薇月笑道:“這些在府中生活的下人們,衣食用度自是比外麵窮鄉僻壤的夫人還要強的多,更別提他們家中的子侄兄弟們,還可靠著府中得利不少,一旦放出去,一無銀錢,二無房舍土地,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蘇薇月看如兒點頭稱是,便接著說:
“若是發賣了奴仆,便是主家的不是,他們在外麵說些府中陰司之事,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蘇如月更是點頭稱是,隻把大小姐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大姐,今日夫人去老夫人院中,請示二小姐的及笄禮。”
“祖母怎麼說。”
蘇如月淡笑,想起前日蘇映月去夫人院中請安,又灰頭土臉出來的模樣。
“祖母隻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怎麼也不能越過大小姐去。”
“我如今倒有些怕了,蘇映月這沒腦的性子,若來日真進了四皇子府,也不知會不會連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