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月抿了抿幹裂的嘴唇,努力想要睜開越來越沉重的眼皮,入眼皆是黑暗。
能聽到馬蹄的奔跑聲,還有車輪聲,她這是在哪裏?
她想要試著發出一絲聲響,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她被人挾持了?是何人敢如此行事?
連著幾天,蘇薇月醒著的時間越來越少,偶爾會有人喂她喝些清水、米粥。
就算是清醒時,她也動彈不得,說不出話,心中的急躁一點點褪去,她知曉,不到她該到的地方,著急也沒有用。
九司首領帶領三千黑騎奔波三日,剛渡過恒河,便停滯不前,兩千黑騎直接調轉奔西南而去。
剩下一千黑騎分成十個小隊,與九司首領隻在夜間趕路,直奔京城方向。
三皇子玄琦三日後安營紮寨,梁午屏退營帳內所有侍衛,與玄琦打開密函。
兩人看完,不由得倒吸一口氣,相互打量著對方的神情。
玄琦先開口試探:“這是皇上的密令?”
梁午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莫非三皇子以為,屬下敢假傳聖旨。”
“量你也不敢,既然如此,明日本帥帶領十萬大軍繼續前行。”
梁午淡淡一笑,行了個軍禮道:
“屬下在京中恭候三皇子得勝歸來。”
待梁午出了主帥營帳,玄琦把皇上密函投入火盆之中,燃起的火苗映射在三皇子冷峻的麵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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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中,寧貴妃坐在正殿之上,小樂子跪在大殿中央,殿中的宮人全部遣散出去。
“貴妃娘娘,皇上昏迷至今,已經五日了。”
寧貴妃狠狠皺眉,思索著什麼,片刻後才開口:“可是真的?”
她不相信,皇上竟會病的如此之重,也不願相信。
她還未產下皇子,若是皇上這個時候有什麼不測,那她所求的一切,都會幻化成為泡影。
小樂子深吸一口氣,抬頭道:
“娘娘,千真萬確,除了太醫,我師父不允許任何人踏入皇上寢殿,就連皇後,也被擋在殿外。”
寧貴妃一臉凝重,陰沉著眸子道:
“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的富貴在後頭。”
小樂子磕頭如搗蒜,“娘娘,奴才隻忠於娘娘一人。”
“下去吧。”
小樂子前腳離了長樂宮,後腳皇後就得了消息,宮女侍立在皇後身側,在她耳邊小聲回報。
皇後眸中生出幾分喜色,她等這一日太久了,久到她都不耐煩了,嗤笑一聲:
“去吧,別讓四皇子等急了。”
第二日下午,豔陽高照,四皇子玄珀身披甲衣,帶了幾名禁軍來給皇上複命。
江公公把他攔在殿外,“殿下,皇上剛服了藥睡了,若是殿下有事,不如等皇上醒了再來。”
“哦?既然父皇剛服了藥睡下,那本王就在廊下等父皇醒來。”
說著,直接站在廊下,不理會江公公欲言又止的眼神。
江公公也不再多言,躬身行了個禮,便推門進殿,關上殿門。
這一等,直接從豔陽高照等到黃昏十分,又從黃昏十分等到明月升起。
玄珀捏緊雙拳,心中已經有了盤算,當江公公再一次出來勸他離去之時,玄珀直接冷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