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月哽咽著呼喊著陸長離,期待著能喚醒沉睡的他。

血順著陸長離的臉龐滑落在玉枕之上。

老者看到這一幕,再是看慣了生死之人,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時刻注意著陸長離是否有反應。

“神醫,他眼睛,他眼睛動了,您快來看。”

蘇薇月喜極而泣,伸出那滿是鮮血的臂膀把老者拉至身前。

老者一把捏住陸長離的手腕,開始號脈:

“心脈,心脈接上了。”

又對著瑗溪道:“快去煎藥,還有藥浴,拿參湯過來。”

瑗溪飛一般消失在殿內,吩咐著丫鬟們快些去準備著。

蘇薇月接過拂晨遞過來的參湯,小口含了一口,一絲絲喂入陸長離嘴中。

好一會,蘇薇月才回頭笑道:“他…他喝了…”

拂晨當即哭了出來,嘴巴張張合合兩次才道:

“奴婢給小姐包紮下傷口吧。”

瑗溪自責不已,趕忙接過白露手中的藥箱,為蘇薇月上藥包紮。

看著舊傷還未長好,又添了這道劍傷,心中酸澀。

“王妃,師父那裏有祛疤的玉肌膏,待傷口愈合後用上,不然等王爺醒來,看到這麼大的疤痕,定會心疼的。”

蘇薇月淺笑,若是王爺能醒來,這些傷疤算什麼,就是讓她折壽十年,她也願意。

多日來的祈盼終於看到希望,她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顏:

“多謝公主。”

瑗溪眼尾掃過房中一圈人,這才記起自己並未戴上人皮麵具,淺笑道:

“咳咳,王妃還要喂王爺用湯藥,本…我先去看看藥浴如何。”

蘇薇月走至老者身側,“張神醫,王爺什麼時候能醒?”

“五日左右。”老者取出銀針,“王妃身上有傷,今日便由侍衛照看王爺泡藥浴,老夫會在那時施針,為王爺疏通腦中的淤血。”

“勞您費心。”

蘇薇月知道如今自己受傷,也不再勉強。

老者捋了捋胡須,寬心道:

“王妃不必擔心,老夫有把握能還一個康健的王爺給您。”

蘇薇月福身行禮,恭敬拜謝。

心中多日來的大山似是被搬空一般,仿佛散去的精氣神,一下子全回來了。

連著五日,淳王府中,人人心中等的心焦,短短五日,如同五年一般。

蘇薇月一刻也不曾離開,隻望陸長離醒來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她。

時間越來越近,而王爺還未曾有要醒來的跡象。

頓時,眾人的心又懸了起來,生怕是空歡喜一場。

皇上一早便來到王府,在殿中來回踱步,每隔半個時辰,就要問上一句:怎麼還沒醒。

蘇薇月守在床前,為陸長離按摩著雙腳,嘴中不停說著話,不到最後一刻鍾,她都心存希望。

“夫君,今日是我們成親的第六日,你還不打算看看月兒嗎?離子時還有兩個時辰,別讓月兒等太久好嗎?月兒有好多話想和夫君說。”

蘇薇月按上他雙臂的手頓時怔住,她看到陸長離的眼尾竟然滑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

“夫君,你聽到了對嗎?你醒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