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從付雲生手上接過喝醉的顧空庭,很奇怪,顧空庭喝醉了不鬧,他隻是安安靜靜的呆在沙發上,寒露理他,他就咧開嘴衝她笑,寒露不理他,他就自己乖乖的躺在沙發上,數星星。
宋驚蟄今晚回來,付雲生馬不停蹄的陪她去了,屋子裏就剩他們兩個人。
“寒露。”顧空庭坐起來,眼底盛著一片水霧。
“我在。”
“寒露。”
“我在。”
“寒露。”
“顧空庭。”寒露無奈的叫他的名字。
顧空庭不說話了,他伸手去摸口袋裏的煙,寒露在一邊看著,將手裏新泡的蜂蜜水,向前擁了擁。
顧空庭放下還沒點燃的煙,乖巧的去喝蜂蜜水。
寒露覺得有些好笑,想給他錄個視頻,手機剛舉起來,顧空庭就過來搶,兩個人你追我趕,在客廳裏轉起圈,眼見追不到寒露,顧空庭停下腳步,“哼”的坐在地上,寒露真的被可愛到了,她拿著手機靠近他,用哄孩子的語氣,小聲問他“:怎麼啦?”
顧空庭趁機抓住寒露的袖子,把寒露帶進懷裏“:抓到了。”
“你騙我,顧空庭。”
“對啊。”顧空庭捋順她額頭上的發絲,將她摟在懷裏,顧空庭喜歡抱著寒露,哪怕兩個人什麼都不說,隻是安靜的抱著,就能給他莫大的勇氣,來自寒露的勇氣。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被宋驚蟄拉著站在舞台中央,舞台的光打下來,你看起來害羞靦腆,卻沒有一絲怯場,那時候我想,你是個很有趣的人,後來你坐在我身邊,連抬頭看我也不敢,我又覺得好笑,怎麼會有這麼矛盾的人,可當我低下頭看見你的眼睛,那是一雙如同陽光般流光溢彩的眼睛,於是深陷在那雙眼睛裏,無可自拔。”顧空庭頓了頓,接著說“:因為家庭的緣故,我一直渴望愛,又鄙夷愛,我希望愛神能偏向我,又害怕世界上沒有愛神,可當我看見你,愛神好像真的顯靈, 他垂憐我,賜下與你的相遇,可當你受傷,我幾乎是要嚇死了,我抱著你的身體,上麵全是模糊的血跡和傷痕。”他扒拉著寒露手上帶著的佛珠“:我害怕,很害怕,害怕你就這樣出了事,幸好,上天又一次垂憐我。寒露,我們一起,一起平平安安的走到這世界的盡頭吧。”
顧空庭將寒露手腕上的珠子靠近他的臉,感受到她手上珠子的轉動,他想起他曾向神明許願,願被愛著的那個人,一生無病無災,安然自得。若要以什麼去換,他願意,以自己去換。
“明天,我們一起去你去求珠子的那個寺廟吧。”
“好啊。”顧空庭牽著她的手站起身,外麵下了雨,很大,寒露很喜歡雨天,她喜歡雨滴落在窗外時,發出的響聲,喜歡雨後清新的空氣。顧空庭把窗子給寒露打開一個小縫,為了防止寒露感冒,他又將衣櫃裏的一件外套,披在寒露身上。
“我愛你。”他小聲對寒露說,寒露大概是聽見了,他聽見她低低的“嗯”了一聲。
下一刻,顧空庭覺得懷抱一空,寒露轉過身,輕輕吻在他的嘴角,一觸既離。
顧空庭單手抱起寒露,將她放在窗台上,滿是侵略的氣息席卷而來,寒露被吻的喘不上氣來,她的手死死的摟住顧空庭的脖子,分別的時候,一雙眼睛泛起迷離的水光。
“寒露。”他將她抱下窗台,寒露趴在他的肩上喘氣,兩隻手柔若無骨的搭在他的肩上。
“空庭,我下個周要去西北了。”
“那我有時間去看你,好不好?”
“嗯。”寒露坐在她的床上,有意無意的玩著顧空庭的手指,顧空庭的手修長,清瘦,皮膚細膩。
“明天想吃什麼?”顧空庭給寒露蓋上被子,寒露搖搖頭,她也想不到要吃什麼,躺在柔軟的床上,舟車勞頓的疲憊湧上心頭,沒一會兒,寒露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顧空庭拉著她的手,看著她熟睡的臉頰,鬼使神差的,他湊過去親了一口她的臉,軟軟的。
“叮鈴。”電話鈴聲響起,顧空庭看了一眼熟睡的寒露,走到外麵去接電話。
“喂。”
“喂,顧空庭,你在哪呢?”一接通,付雲生焦急的聲音就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家。”
“那你在家等一會兒,我把宋驚蟄送過去,老爺子不行了,付家那些挨千刀的董事。聚在付家為難付鸞呢。”
“要幫忙嗎?”
“不用。”付家的情況一向特殊,付雲生說不用,顧空庭也沒有在問。
付雲生的手腳很快,不一會兒,宋驚蟄就被送到顧空庭家裏,顧空庭家裏寬敞,有很多間客房,他妥善的安置了宋驚蟄,就給付雲生打電話。
“怎麼樣?”
“我還在過去的路上。”付家老宅在郊外,付雲生就算開的再快,保底也要半個小時。
“我不和你說了,付家的保姆打電話過來了。”付雲生掛斷顧空庭的電話,接起老宅保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