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事,總是雜亂無章,顧空庭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覺得荒誕,明明知道這場博弈沒有任何意義,可他還是參與了。
寒露出了院,隨著李女士去了X城,顧空庭去送,看她戀戀不舍,也隻能狠下心不去看她的眼睛,可他還是在她轉頭的瞬間,衝上去,抱住了她。
戀愛兩年,聚少離多,有時候是很無力的,不能共情的情感和打不通的電話,成為兩個人的阻隔。
寒露從X城回來那天,顧空庭在公司裏忙的腳不沾地,寒露沒告訴他,她回來了,她在外麵藏著,想給他一個驚喜,當夜幕降臨,顧空庭疲憊的坐在門外的台階上,屁股下的觸感冰涼,屋外又下了雪,寒露躲在草叢裏看見門口的燈光打在顧空庭頭頂,他曲著腿,伸出手,去觸碰外麵的雪花,寒露拿出相機,拍下這一刻,在她的鏡頭裏,顧空庭像不染塵世的天神,在為世間的悲涼而哀悼。
“寒露。”顧空庭叫她,溫柔而急切。
“你發現我啦?”寒露從草叢裏出來,她掛了滿身的雪,顧空庭大步走過去,將她攬在懷裏“:我以為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砸在寒露的脖頸,惹的寒露瑟縮了下。
“空庭。”寒露去摸他的頭,他的頭發毛茸茸的,讓寒露想到了空空,去X城那天,寒露把空空帶走了,顧空庭每天回家都麵對這那樣一個空無一物的家,他太想她了,想的思念成疾,夜夜難以入眠,偏公司的事騰不出手,讓他連去看她也不能。
在今天之前,寒露和顧空庭吵了許多架,他們不是完美的情侶也會吵架,最後一次吵架,寒露說“:我們分手吧。”那天,顧空庭躲在房子裏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許久,像個不會動的木偶。
“我想,總是要見你一麵的,我們在一起是當麵說的,分手也應該要當麵說。”
“別和我分手,求你。”顧空庭聽見她的話,整個人不自覺的緊張起來,他將她抱得更緊,好像那樣,寒露就不能離開他了。
“別擔心,我不想和你分手了,要到年關了,我來陪你過年。”
“要到年關了。”顧空庭忙的早就不記得日子了,寒露說起來,他才想到,外麵的超市已經掛上了新的對聯,連公司門口也總是喜氣洋洋的。
“我給你帶了年貨。”寒露從角落裏提出已接到行李箱“:你不知道,李女士可疼你了,我說不帶,她非要給你帶,說你肯定沒備年貨。”寒露絮絮叨叨的從行李箱裏找出,好多吃的“:這個,手工紅薯粉條,這個,毛尖,這個這個,是糍粑,還有悶罐肉,超好吃。”
“寒露。”寒露抬起頭,顧空庭趁她不備,輕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好甜。”
“顧空庭。”寒露放下東西去追顧空庭,顧空庭跑起來,躲在她房間的門後。
寒露追到房門口就不見了人,她小心的進門,卻被顧空庭抓著胳膊拽到門後。
熟悉的氣味在她的鼻尖縈繞,她紅了眼睛“:空庭。”
“我在。”顧空庭伸出手去拉燈,燈光亮起,寒露看見滿床的首飾“:這麼多?”
“想你了,我就買一件,想你了,我就買一件。”
“那我今天要是不回來呢?你一輩子不去找我了。”寒露假裝冷著臉,顧空庭把手機掏出來,指著上麵的航班信息給寒露看“:你不來,後天,我也是要去找你的。”
顧空庭忙的是不分日夜,可付雲生卻是新婚燕爾,早盼著放假和容絨去度蜜月。
在某一次早會之後,付雲生委婉的提醒顧空庭該放假了,顧空庭思索了下,答應了付雲生,當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心裏盤算著寒露說的分手,他想,不論怎麼樣,也該去見她一麵,問問清楚。於是,他訂了票,可是沒用上,幸好沒用上,不然寒露就看不到,他給她準備的一切了。
“我來,你高不高興?”
顧空庭點頭,他的目光跟隨著她鮮豔的還泛著些水光的唇移動,連寒露說了什麼都沒有聽清。
“顧空庭,你看哪裏呢?”寒露回頭過有些生氣,顧空庭吻上去,反複碾壓著她的唇。
寒露伸手去推,推不開,索性就將手圈在他的脖子上,她的衣衫半落,露出柔美的肩,顧空庭像狼一樣,啃咬著寒露的肩膀。
“空庭。”寒露叫他,顧空庭停下, 往日裏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睛裏滿是情欲。
“幹嘛?”顧空庭開口,嗓音帶著暗啞。
寒露趴在他的肩膀上,腰哪裏被顧空庭不輕不重捏了一下“:我好累,不要鬧我。”
寒露說的是真話,為了給顧空庭帶最新鮮的年貨,寒露拖著有小半個她那樣高的皮箱,在飛機上轉了兩站,回來後又在門口一直蹲著想給他個驚喜,以至於她都有些困了。
“好。”顧空庭將她抱到他的床上,看著她沉沉的睡著,下樓去整理她的皮箱。
她說的沒錯,她帶了許多吃的,顧空庭仔細的整理著她皮箱裏的東西,卻在皮箱一角,看見她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