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章懷禮靜靜看著麵前之人,低聲詢問。
周姨雙眸微抬,望進章懷禮的眼中,沉聲道:“托章大人洪福,一切都好。”
聽見周娘子規規矩矩的回答,章懷禮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想當年,他們······,罷了,這些早已過去了。
如今二人一切平安就好,能見麵也是一件好事。
“如若可以,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嗎?”章懷禮怯生生看著麵前之人,低聲詢問道:“比如說,讓你離開這裏。”
周姨微微一笑,緩緩搖頭。
他永遠都是這樣,從來都是問自己想要還是不想要,殊不知,隻要是他給的,她都會要,可惜,那也隻是從前了。
現在,她早已沒了資格說想要還是不想要。
麵前之人,明明也就比自己大了一輪左右,卻也是兩鬢花白,隻是單方麵看著像是大了不少,真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我在這裏過得很好,大公子也對我很好,兒女都在膝下,這一輩子也沒什麼遺憾了。”周姨沉沉望著地麵,繼而道:“何況,大公子之前就說過,遲早有一日會還我自由。”
聞言,章懷禮點點頭。
既是如此,他也不好在多說些什麼。
“若是無事,我便先行告辭了。”周姨努力維持自己僅有的體麵,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這裏,兩人之間現在的差距太過於巨大。
話音一落,章懷禮便見周姨整個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等到祈望再次來找章懷禮的時候,隻見,章懷禮一人靜靜站在院落中間,悵然若失,眉宇之間縈繞著一股單單的憂愁。
“章夫子。”祈望走到章懷禮麵前,恭敬道。
章夫子這一路上可是教導他不少東西,現在怎麼說,章夫子也算是自己半個夫子,該有的恭敬還是要有的。
章懷禮看了他一眼,眼底浮現一抹憂愁,道:“祈望,你說若是現在你想要補償一個人,但是已經失去了機會,換做是你應當如何做?”
他老了,遲鈍了,有些事放在手掌心也隻能是手足無措,倒不如問問這些個年輕之人。
祈望一頓,有些不明所以,眉頭一皺,遲疑道:“那就要看想要補償之人是誰了,每個人想要的東西不一樣,我們也不可能憑著自己所認為的去補償。
若是起了反作用,倒是有些得不嚐試了。”
聽了祈望的話,章懷禮若有所思點點頭,下一秒,眉頭一皺。
祈望努了努嘴,小心翼翼的問道:“夫子,您可知謝衍是個什麼養的人?”他就不信了,自己還收拾不了一個小破孩。
哼!
“你問這個作甚?”但凡是聽見有關於蘇衍的問題,都能讓章懷禮遲鈍的心思瞬間警覺起來,淡淡瞥了一眼祈望,冷冷道。
祈望強行壓製對謝衍的憤恨,嘟囔道:“都怪他,他搶了我的位置。”
聞言,章懷禮先是疑惑地皺了皺眉,似是想到了什麼,回過神,送給祈望一個無奈的眼神,剛剛他還是想能是什麼引起祈望的疑惑。
沒成想,是此等簡單的事情,這等小事,還需自己出馬,真是沒用。
“對了,你去將咱們的屋子收拾收拾,我去看看你口中的謝衍。”章懷禮瞥了祈望一眼,淡淡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