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諾剛露出疑惑詫異的表情。
葉辰就給出了答複。
“不願意，殺你對我沒有任何好處，還要去費力替你做事兒，怎麼看對我都沒有任何好處。”
老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我老頭子的命是真的不值錢了。”
“值不值錢，不重要，你磨嘰了半天，也該進入正題了吧？你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還有張麻子和你到底什麼關係？不要說毫不相幹，因為你們身上有相同的氣息，最少也是出身同門。”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神秘氣息，葉辰絕對不會認錯。
老人思考了足足十秒鍾，這才歎了口氣。
“張二麻子的確和我出身同門，不過張麻子從修行角度講，應該算是張二麻子的徒弟，也就是說張麻子的能力全都是張二麻子，所教授的。”
葉辰笑了。
“你這話就有些意思了，和你氣息相近的明明是張麻子，可是你卻說他的功夫是張二麻子傳授的？”
老人也笑了。
“表象是會騙人的，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故事要從一百多年前說起，當時我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陳一諾震驚的問：“你一百多歲啦？”
葉辰道：“不要打岔，讓他說下去。”
老人笑著點點頭。
“當時我和師父負責的就是西南方的鎮守，同門師兄就是張二麻子，當然那時候的他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弘毅。”
陳一諾問：“你的師兄？他豈不是比你還要大？”
葉辰也懶得阻止了看著老人。
老人點點頭繼續道。
“沒錯，他的確比我大幾歲，不過我要講的卻不是他，而是他的哥哥。”
“張麻子？”葉辰來了興趣。
“沒錯，他叫弘莘，兄弟倆出身相門世家，資質自然比一般人要好的多，尤其是弘莘資質甚至在我之上。”
“但是你師父拒絕了，隻收了他的弟弟。”
陳一諾疑惑的問：“不會吧？收徒弟不是挑好的嗎？”
葉辰笑了，老人也笑了。
“有時候好的不見得真好，當時師父拒絕的時候，弘莘死皮賴臉不肯走，甚至想留下來做個掃地童子，但是師父卻沒給他這個資格，以他更適合繼承本家傳承為由，拒絕了他，收下了他的弟弟。”
葉辰道：“有時候平庸也是福氣，不過你師父最終還是算漏了一步。”
老人點頭道：“沒錯，師父隻看出弘莘此生必成大禍，卻不想因果最終還是落在了我們的身上，我五十歲那年，師父圓寂，弘毅趁我疏忽，偷走了藏書閣六部藏書，除了本門三本心經典藏外，還有三部禁書。”
“潛伏三十多年，隻為了那六本書，弘莘的忍耐和布局也著實讓我汗顏。”
陳一諾問：“你就沒去找他嗎？”
老人搖頭道：“當時南方青黃不接，我也還未收徒根本無法離開，即便離開，茫茫人海，又哪裏去尋？”
葉辰笑道：“如果是我，我就是拚著損耗實力，也要找到線索。”
老人哈哈一笑。
“我們這種人天生謹慎，畢竟隸屬同門，算起來損耗太大了些，對方也有法子規避，所以我也隻是算了算大局，發現未來三十年都無大事發生，也就安心潛修了，畢竟本身實力過硬，才是硬道理。”
說完老人感歎道：“三十年還真是轉眼即過，當我再次知道弘莘的消息時，兩人已經大言不慚的冠以麻子的稱號，到山上找我尋仇了。”
陳一諾不解的問：“尋仇？有什麼仇嗎？”
葉辰笑道：“總要分個高低。”
老人道：“弘莘前後隱忍六十年，為的什麼？不就是為了繼承正統嗎？我坐著正統的位置，他豈能甘心？”
“但是他敗了。”
老人點頭。
“是啊，他以為自己天生聰慧，資質卓越，可是沒個好老師，自己摸索難免會走彎路，本來我打算把他拿下，廢去修為，最終還是功虧一簣，兄弟二人同時使出禁術，逃之夭夭，直到今日，時隔五十年才再次相遇。”
“他們又敗了。”葉辰笑了。
老人搖了搖頭：“不是敗了，是他們不願意和我拚命而已，如果生死之鬥，我必死無疑，不過我也會拉弘莘墊背，這是他無法承受的。”
說完老人咳嗽了幾聲。
陳一諾掰著手指頭問：“這麼說你活了一百二十八歲了？”
見陳一諾如此，老人也好，葉辰也好，都忍不住笑了。
沒想到故事講完了，陳一諾糾結的卻依然是這個問題。
“對，我一百二十八歲了，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