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別人的,髒!\"
“小淺,你要想清楚了,這蛻皮,經曆的生不如死的九十天,她要天天忍受著那種噬骨的疼痛,生不如死。”
“用我的。”
那三個字,無比堅定,卻如同那從天而降的中鼎,壓得在場的人喘息不過來。
“小淺,那可是要從你的身上,割下一層人皮。”
“我不要她忍受那樣的痛,就用我的吧。”說這句話的時候,優淺的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似乎從身上掉一塊肉,沒什麼。
南宮妄為上官詩阮移植人皮的時候,憂淺拿起南宮想消過毒的刀子,麵無表情地割下了大腿內例的一層肉,那股股血液流淌著,在地上暈出一分朵紅色的血花。
“南宮淺,你是存心讓我內疚的,是麼?\"
“阮兒……”
\"你明知道我什麼都給不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不愛惜自己?”
“上官詩阮!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小淺為你做了這麼多,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為什麼非要這樣對他?你就是一個瘋子,沒有血的瘋子!”南宮妄看著一路走來的南宮淺,真恨不得掐死他們兩個,一個冷血的向前跑,對他的付出視而不見,一個在後邊不停地追逐,即使流血流淚,也滿不在乎。
\"是,我就是個冷血的瘋子,所以,你們沒有必要對我這麼好!你們都走開啊!何必要在這裏充好人!”這個時刻,所有的委屈一湧而出,從她來到這個世上,就從來沒有真正開心過,掙紮、忍受,隻因為她上一世死得不值,所以她要自己堅強,可是如今呢?什麼都見過了,什麼折磨都受過了,她覺得自己身上壓了好多的東西,讓她活在恐懼中。說不定,下一秒,她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的,她害怕死了,她怕自己死得太不值。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她的身體開始輕顫,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
“都別吵了!妄,你先出去好麼?我有些話要對她說。\"
南宮妄的嘴張了張,卻什麼都沒有說,將門狠狠甩上,頭也不回。
“阮兒,我知道,你對自己不自信,對我也不自信。可是,待在我身邊,讓我用實際證明,我的真心,好麼?\"
那搖著的腦袋,一雙氤氳的眼睛望著南宮淺,她說不出任何話來。
“哎,我知道,我應該慢慢來,你好好休息。我累了,先出去了。\"
那雙漂亮的眼踏染上了一層灰霧,眼眸間的痛楚難掩,撒回握著夜藍的手,轉身離開。
那身影落寞,上官詩阮拚命的忍住胸口溢出的痛楚,直到那門發出聲聲縮響,忍在廁般的鮮血直衝咽喉,那噴出的血液在地上染出一朵一朵的花兒,妖豔無比。
“阮兒!”
眼前一黑,終是,在落入了黑暗的深淵。
哭腫了眼睛,喊啞了嗓音,她開始害怕,那個男子,身上纏滿了可怕的生物,那張俊美無濤的臉上,盡是痛苦的掙紮。
“南宮淺!”
猛然從床上坐起,還是那間房子,她有些微怔地看著趴在床邊的莫幽,淒慘一笑。那冰涼的雙手,捧起沉睡的小臉,那眉間的不安,她怎麼會不懂?
“詩阮,你醒啦?”
“小幽,對不起。”
“……”莫幽的身體一頓,揚起微笑看著她,“詩阮,我們生的世界不對,有很多事,都不是我們所能掌握的。”
“小幽……”
“詩阮,我知道,你愛他,為什麼,你非要折磨兩個人呢?他真的,很在乎你。我總是想,如果有一天,有那麼一個人,為我哭泣,我一定會義 無反顧地放棄自己的堅持,追隨他。”
“他,哭了?”
“小幽,如果你是男的,你會不在乎自己心愛的人是不是第一次麼?”
“我不知道,因為有時,自己嘴裏說不在意,心中還是會介意的。”
“那就是了,我不能一時衝動,讓兩個人最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