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呢?千萬別讓左相開口,當日就數他罵武官罵的最狠!”
角落裏,被宣國公打暈的左相蕭靑嚴悠悠轉醒。
他沒看到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抬頭看到周圍大人們全趴下了,就乾族那群武夫蹲在旁邊,正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當下大怒,口吐芬芳。
乾族族人:“快,先打到他不敢說話,免得待會罵到咱們大小姐頭上去了。”
“沒錯,罵我們可以,罵我們大小姐絕對不行!”
“兄弟們,把他以前罵我們的一並還回去,給我打!”
“哎呦!”
“豎子!莽夫!”
“豈有此理!”
蕭左相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被動挨打,嘴上芬芳撲鼻。
“爹爹,你快別說了……”遠處,蕭貴妃欲哭無淚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文官們都露出了一個愛莫能助你活該的表情。
皇後現在是他們的心肝寶貝啊,皇後母族乾族自然也不能罵了。
“武夫就武夫吧,為了皇後,咱們可以忍!”
眾大人們暗暗傳遞眼色,大家同朝為官多年,這點默契是有的。
皇後是聖體娘娘欽定之人,選來護佑大魏的無疑了。
尤其是之前皇後一刀斬斷山脈,那淩厲的氣勢和聲調,絕不是柔弱不能自理,嗓音如空穀百靈一般好聽的乾族嫡女。
這是聖體娘娘托身啊!
文官們躺在地上,開始腦補,任管他們的首輔大人痛心嚎叫,滿心欣慰。
大魏有救了!
……
“還有誰想挨揍?”
“來,哼一聲讓小爺翻過來看看。”
幾名乾族的後生穿梭在人群裏,看到以前罵過乾族的大人,絕不手下留情。
這時,靠近帳篷前的一塊空地上,趴著的宣國公獨子駱瑾嚷道:“乾小衛,這裏擱著一個緋袍,一直納頭閉口不言,心虛的很,你過來翻翻看是誰。”
威遠侯府的小侯爺公子們也嚷嚷道:“瞧著像是禮官,快過來看看。”
“好嘞!”那名乾族的虎嘯衛快步跑過來,把那緋袍大臣一翻,“呀,這不是鴻臚寺卿嗎?您常來咱鎮國將軍府替陛下宣旨,咱認得。”
終究沒躲過去的鴻臚寺卿,悄悄將袖子裏的聖旨往裏使勁塞了塞,顫顫巍巍地道:“能否,別打臉?”
那名虎嘯衛嘿嘿一笑:“您還真有事?”
避水台上,很快響起鴻臚寺卿的慘叫聲。
他真是太冤了,一句話沒講過,就是去替陛下傳個旨,結果被擄來西陲不說,還要遭這無妄之災。
“呀,大人,您袖子裏藏著什麼?聖旨?”
“你看錯了!”
……
“陛下命我乾族上下來鎮守西陲地窟!”
帳篷裏,房老太君看著虎嘯衛從鴻臚寺卿手裏搜上來的那道聖旨,什麼都明白了。
“閆老大人說的沒錯,陛下對我乾族明升暗貶,這是要讓我全族送死啊!”
房老太君內心無比沉痛。
她乾族世代鎮守西陲,保大魏五百年安穩,如今卻被皇族卸磨殺驢,落得如此下場。
“娘,一定是陛下得知將軍們戰死地窟,所以才會如此對待咱們乾族。什麼太白經天,不過是皇族的陰謀罷了。”楊明慧憤恨地說道。
華芷芙抹了把眼淚,無比心疼地道:“難怪淺淺會突然冒雪駕車回府,將我們全族帶到西陲來找聖體娘娘。”
“她一定是覺察出陛下的心思,這是要帶著我們逃命啊!”
“我的乖孫受苦了……”房老太君悲憤地杵了杵蛇頭杖。
蛇頭杖杵得地麵“咚”一聲。
“娘,淺淺才剛睡安穩些。”楊明慧和華芷芙齊聲提醒她動靜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