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淺覺得,將這些大人全擄來,甚至明智。
那邊,戶部幾位大人已經將登記造冊的百姓名冊恭敬地呈到乾淺案頭。
如今,他們這避水台,共有普通百姓六千七百人。
原西陲營地守軍一萬人,帶來將士五千人,光可戰之兵便有一萬五千人。
乾族除了乾淺這位嫡小姐柔弱,其餘上下全員皆兵,國公府和侯府也是如此,這三家便有三千將士。
此外,文官五十八名,後宮嬪妃七十九人,宮女太監九百差十人。
乾淺從皇都一路,共帶來一萬一千人。
加上西陲營地原有的一萬將士。
如今這避水台到聖體星辰這二十裏地,共有兩萬一千人。
這便是他們的生力軍了。
城牆砌得很快,避水台上的祭台也已打上地基,幾位禦史大人正拿著圖紙監工,輪流休息,一刻都不離人。
“祭台是抵禦天災之根本,陣法是抗衡凶獸之主力,諸位萬要上心,切不可馬虎大意。”
乾淺站在帳篷門口,聆聽了一會大人們的教誨,覺得胃裏難受,扭回了帳篷裏。
“長姐,該用早膳了。”乾貞在後麵喊。
乾淺細弱的聲音傳來,如空穀鶯啼,“我不吃了。”
乾貞:“今日粥裏放四滴醋,六滴?禦廚剛調製好的果醋,可香了。”
乾淺:“不餓。”
乾貞愁死了。
“怎麼了?”華芷芙巡邏回來,見女兒跟個大蘿卜似的杵在帳篷門口,過來問道。
乾貞一把抓住她姨娘的手,“怎麼辦,長姐胃口又細下去了,不想吃飯。”
華姨娘一聽:“才好兩日又吃不下了?這可如何是好,快叫太醫過來看看。”
乾貞忙點頭,跑去找太醫去了。
華姨娘撩開門簾,走進帳篷裏,遠遠看到那抹火紅的身影躺在龍榻上,似輾轉反側,連躺都躺不牢的樣子。
華芷芙大驚,呲溜一下就躥了出去:“娘,不好了,淺淺身子不爽利!”
“什麼?”那邊在忙著抬石板造祭台的房老太君和二夫人一聽,“咣當”將手中的石板往地上一扔,火速趕了過來。
“哎呦!”跟兩人搭班抬杠的兩位兵部大人隻覺得另一頭忽地一沉,然後兩人就隨著傾斜的石板被壓到了地上。
“老太君……”
兩人當即就哭了。
“我的腳,快抬開,抬開……”
“這怎能如此行事呢?太危險了,莽撞!”
旁邊國公府的下人們見狀笑道:“大人們習慣就好,這是咱們小公爺挖土去了,他要在,一聽大小姐身子有恙,怕是橫衝直撞,所有人都要遭殃。”
隔壁侯府的仆從也笑著說:“還有我家三位小侯爺,那急起來,三兄弟還能相互打架呢。”
文官們聽得目瞪口呆。
良久,一位大人板著臉道:“怎好背後論主人是非!”
仆從們縮縮脖子,但還是替大人解惑:“咱們武夫之家,沒那麼多講究。”
“是啊,外出打仗的時候,老侯爺國公爺跟咱一個鍋灶裏吃飯一個炕頭睡覺,幾位小爺還不會爬咱就背著他們在軍營裏玩耍了。”
“主子說了,咱們武將有武將的脾性,不講究那麼多。”
他們說著,不由地看向帳篷方向。
“大小姐沒事吧?昨日還聽乾家人說大小姐這兩日見好呢。”
“可真令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