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白光從校場上空劃過,拍到了趴在中間看蕭靑嚴擺陣的凶獸腦瓜上。

凶獸一聲吼叫,哭嚎著躥了起來,兩隻前爪抓起宣國公扛在肩頭就衝了出去。

老國公此刻正感覺體內熱血沸騰,渾身力量比年輕時還要有勁,見凶獸抓走了自己,立即掄著拳頭就往它腦袋上亂砸。

凶獸一邊嗷嗷嗷的哭,一邊扛著老國公狂奔向遠方,不讓他吵到帳篷裏的大人。

“咚咚咚!”

老國公的拳頭跟鐵棒似的,砸在它腦袋上,“嘔,太臭了你個王八羔子!”

凶獸前爪子抹了把眼淚,嗷嗷哭著跑的更快了。

也就它膽小怕事不殺生,換成它的同伴,早就把這些兩腳獸拍成血霧了。

他們就欺負老實獸。

“吼吼吼嗷嗷嗷嗚……”凶獸一邊哭一邊跑,後腿用力,跳上了一塊高坡,朝著遠處的城牆奔去。

國公爺騎在凶獸脖子上,忍著嘔吐,掄著拳頭凶猛地砸著,架勢比月宮上砍桂樹的吳剛還猛。

“阿爹!!!”

“阿爹,你沒事吧?”

“國公爺!!!”

後邊,駱家大爺夫妻倆,一幹將士操著兵器追了上來。

駱阿爹手裏還牽著黑黢黢的倒黴兒子駱瑾。

“爺爺,打凶獸的眼睛,別沾它哭出來的藍色液體,那東西洗不掉!”駱瑾被阿爹半拖著在地上跑著,用力大喊。

凶獸嗷嗷大哭。

你們姓駱的都太欺負獸了。

……

校場。

溫大人和李大人兩位大學士,手裏握著剛剛擺了一半的陣圖,茫然無措地看著蕭靑嚴。

“蕭相,凶獸跑了……”

他們這陣還用布嗎?

蕭靑嚴抹了一把臉上落下來的雪粒子,在心裏暗暗罵了一聲“粗魯的武夫!”

他麵無表情地道:“繼續布吧,它忙完了應該會自己回來。”

“啊?哦,微臣這就布陣。”

溫大人和李大人一臉懵逼,但這種時刻,他們自己拿不定主意,自然都聽蕭相的話。

蕭靑嚴沒再說話,木著一張臉,蹲在地上繼續和他的兩位大學士研究法陣。

周圍發生的一切,顯然有大小姐暗中掌控著,不用他們操心。

蕭靑嚴覺得,這位外表看似嬌弱,內心卻讓人看不透的女人,比皇都那個剛愎自用的半大小子皇帝令人安心多了。

“皇帝小兒,昏君!”

蕭靑嚴頂著大雪,和他的兩位大學士蹲在地上,凍手凍腳地布置陣法。

嚴禦史,國公爺,還有乾族的那位十二小姐,身上似乎都起了變化。

但蕭靑嚴發現自己還是不抗凍,力量也沒有變化,也發不出嚴大人那般振聾發聵的絕響,什麼都沒變。

“秦煜你這個昏君!”

蕭靑嚴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低頭賣力幹活。

要不是皇帝昏聵,他怎麼會和貴妃女兒到這麼冷的地方來!

這狗日的陣法,比那個小皇帝無腦的想法還要難擺!

……

宣國公很快興奮過載,精疲力竭地暈倒在凶獸背上,被駱家兒郎扛了回來。

凶獸用跑去時的速度奔回校場,左右看了看,爬回到蕭靑嚴布置的法陣中央,乖乖趴好。

一雙綠豆眼一瞬不瞬地瞅著這三個一直很安靜的兩腳獸。

它覺得這三人,對獸是最友善的。

看著看著,綠豆眼裏逐漸浮起迷茫,不一會就鼾聲如雷了。

蕭靑嚴:……

大魏首輔一言不發地從懷裏掏出大小姐讓老禦史們代筆的陣法圖紙,暗暗咬著後槽牙,一手舉著圖紙,一手飛快地擺弄陣法。

他就不信了,還能讓這頭凶獸跑出去第三回!

溫大人和李大人低著頭,什麼都不敢問什麼都不敢聽,埋頭幫左相擺陣法。

校場上。

將士們已經從剛剛老禦史震撼的宣講中恢複神誌,大部分人都心有所感。

乾在淵讓他們回營參詳去了。

還有一小部分人留下打掃校場,一隊人拿了木頭工具,在地窟入口周圍立起了圍欄,以防止再有人不小心掉下去。

整個西陲營地,對於大將軍活著歸來都非常高興,一時間士氣大振。

乾淺醒來。

已是三日之後。

這一次,極度吸收星辰寶晶能量與消耗一空之後,情況明顯比之前昏睡七日好上許多。

這與她前幾日用力喝牛骨頭湯以及牛乳分不開,體魄強健,能承載的精神之力也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