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外麵如今那麼危險,雪還下的這麼急。”

先頭罵百姓的文官們看著那幾個貼著城牆根哆嗦的年輕人,又於心不忍了。

“婦人之仁。”乾在淵翻了個白眼。

他其實在那幾個年輕人帶頭鬧起來的時候就想那麼做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幾個年輕人估計在自己村子裏就是地痞小流氓,此刻想趁亂哄使百姓鬧事,趁機謀取利益。

對付這種暴民,他們武將一向簡單粗暴,扔出去,或者殺一儆百。

但這裏有文官禦史這些父母官在,武夫亂殺人是要被史官指著鼻子罵的。

但乾族大小姐發話下來就不一樣了。

文官們現在唯乾淺馬首是瞻,她就算下令屠城,他們恐怕也會想出千萬溢美之詞來替她粉飾太平。

“既然是皇後娘娘的意思,那便執行吧。皇後眼光卓越,定有她的考量。”賈炎武說道。

他認為皇後靠譜地不得了,做什麼都是對的。

“也就咱們大小姐能讓文官們如此聽話了,要是是我們的主意,這會他們怕是要用刀架著自己脖子,要死諫了。”將士們小聲嘀咕。

乾在淵覺得他們說的非常在理。

“以後別說了!”乾將軍沉著臉訓斥。

“是,大將軍!”

……

“我們錯了,讓我們回去吧!”

“大將軍救命,大人們救命!”

外麵,那幾名被扔出去的青年已經嚇破膽,哭著喊著求饒。

乾在淵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而是轉身回頭看著聚攏在一起臉色各不一樣的百姓們,大聲說道:

“你們誰若是也想出去救人,沒有人會攔著你們。”

“但出了這道牆,就沒那麼容易回來了!”

“在我這西陲軍營,就要遵守這裏的規矩,誰敢違抗命令,一律軍法處置!”

“草民不敢!”

百姓們連忙跪地磕頭,再也不敢起異心。

外麵一共被趕出去七名青年,隻讓他們拿了之前逃命時帶來的包袱,連一樣食物都沒有給他們。

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們就全凍死在了外麵。

“這群慫貨,竟沒有一個人敢走遠去找親人的。”

乾在淵叫了幾名士兵出去,把他們的屍體燒了,挖了一個坑把骨灰埋了。

至此。

全軍上下,再也沒有人嚷嚷著要出城牆。

實際上,外麵那些存活的百姓離城牆還很遠很遠,走上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走到這裏來。

而就算有些離得近的百姓,看到前方有軍營,也沒有貿然過來求救。

他們,都在觀望。

軍營裏,也在默默準備救援。

那些都是活人,是百姓,不救是不可能的。

在末世裏,人也是一種力量。

但怎麼救,得從長計議。

而經過十天左右的建設,城牆已經全部修葺完成,上麵每隔一丈設立一處陣台。

避水台上的主祭台也搭建好了。

蕭靑嚴領著他的大學士終於將各類陣法都弄懂了,領著他們挨個地布置。

在乾淺帶領他們回到西陲的第十五天。

正午。

城牆上以及避水台主祭台上,站滿了人。

城牆上,每隔一丈的陣台上,都有十名將士持矛等候。

主祭台上,乾淺站在最前方,後麵是文武百官。

“時辰到。”鴻臚寺卿看著日晷,高聲喊道。

乾淺一揮衣袖,放在四周的星辰寶晶懸空而起,嗖一下落入主祭台中間的陣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