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幼薇最近一邊跟盼心保持著可有可無的點頭之交,偶爾會安安靜靜的坐一起喝酒。
她在琢磨該怎麼收回魂魄,可不能直接把盼心給嘎了吧,七魄碎片靠零散的吸收,這魂在別人身體裏不出來她能怎麼辦?
要是能力還跟之前一般,她有什麼好怕的直接搜魂拔除,但現在……
她連飛針的命中率都創新低,這期間終於有人把主意打到孤身一人的魚幼薇身上,再加上半月已過,與她有交情的商隊也離開了,就算在搶劫時出了人命也沒有人會替她報仇,妥妥的肥肉又哪裏有不吃的道理。
那日魚幼薇被幾個突然衝出來的混混攔路,對雖然方隻想錢財多次提出不害她性命,但魚幼薇二話不說抬手就給那人一針,原本第一針是紮的笑穴,但對方卻突然跪下了,魚幼薇愣了下就知道她射偏了,於是用這幾個人做實驗,多好的機會啊不是。
結果可想而知,魚幼薇瞬間容嬤嬤附身,把三四個男人紮成刺蝟,鬼哭狼嚎邊逃邊賠罪,現在她在城裏也是小有名氣的人物,無他,那夥混混的遭遇給大家的視覺衝擊太大,一時半會難以忘懷。
這也讓魚幼薇多了好幾天安生日子。
一天夜裏,酒館裏的歌舞還在繼續,一陣風聲將窗戶直接掀開,黃沙隨著灌進來,大家平等的成了灰頭土臉的模樣。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跟隨沙暴而來的居然還有沙匪。
“完了!”盼心拉住魚幼薇的手在微微顫抖,即使風沙大到可以讓人睜不開眼也依然直直的看著從城門外飛馳而入的黑衣人。
盼心腿腳一軟,跪坐在地上。
沙漠裏水資源最是稀缺,而且環境也不好,高熱氣候影響下,心情再不好再煩躁也隻是想吃人肉喝人血,男女床上那檔子事像是大家也不願意提及的事故。
畢竟這嚴苛的條件下,生出來的小孩會有什麼出息?有什麼保障?
可沙漠裏有這樣一群魔鬼,他們能判斷颶風的來去,輕鬆找到沙漠裏的暗河,再加上努力練就出一身的氣力,這些人沒有想要報效軟弱無能的國家,而是在沙漠裏自立為王。
憑借他們獨特的本領,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直接為沙漠裏女性死亡人數添磚加瓦。
而這群人漸漸把手伸向中原內陸。
恐懼充斥著盼心瘦小的身軀,小時候她娘親悄悄告訴過她,自己就是這麼來到沙漠裏的,不知道她娘親是如何逃了出來,可惜身體損傷太過,沒能等到她成年就撒手人寰。
母親隻跟其他人說是逃荒時與相公失散,再加上那時人們還算純樸,盼心吃著別人手縫裏露出來的百家飯長大,城裏的混混大多都是兒時認識,就是現在不怎麼接觸了,但也因此她的生活還算不錯,至少比其他的舞姬要好上許多。
盼心也有懷疑過自己是不是這群魔鬼的後代,她不敢說,也不敢認,畢竟沙匪的名聲比過街老鼠還不如。
還未離開的商人朝他們走來的看著高大駿馬一臉的羨慕,這麼好的馬匹得值多少錢,夠家裏老母過上一段好日子了。
要不是家裏缺錢,誰樂意來這裏吃沙子?
或許有的人看見不對勁藏在隱蔽的地窖裏,但大多數女人如同魚幼薇,盼心一起被沙匪帶走了。
被抓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的。
沙匪用了根長長的繩子將所有人的一隻腳連在一起,打的還都是死結,想打開必須用利器割斷,或者上個人解開後才能解。
沙匪就地取材,將女人捆上板車,讓男的在他們的馬屁股後麵跟著跑。
“駕!”為首的人一騎絕塵,其他黑衣人緊隨其後,毫無憐香惜玉的意思,板車一路顛簸,不好想象摔下去會有什麼後果,沙匪會因此停下來麼?
魚幼薇聽著有力且逐漸整齊的馬蹄聲,心裏就已經有了答案。
她和盼心努力護好的車上的人,因此就算有幾個人都東歪西倒了,還不至於摔下去,而男人那邊可就慘了,剛開始還超強能跑上幾步,不久後都隻能被拖著,順便將沙匪的行蹤抹了個幹淨。
不少女人默默流淚,沙匪的笑聲越大,她們越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