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兒跑了好久好久,始終沒有看到有人經過,眼看流氓就要追上來了,突然腳下一軟摔倒在地,頭狠狠地磕在了石頭上。在暈倒前,真兒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汩汩流淌,滲入泥土當中。
等到稍稍恢複意識時,真兒聞到一陣熟悉的桂花香。家裏的院子也種著這種花,現在正是盛開的季節。難道她已經被救回了家裏?真兒嚐試著睜開眼,一張難以想象的絕美麵龐撞入了她的心中,她一時有些窒息。難道自己已經升天了?
沒等她好好研究這張臉,她又昏睡了過去,醒來時四周空無一人。真兒感覺神清氣爽,就像熟睡醒來一般,她見胸前一大片血漬,趕緊摸摸額頭。雖然頭發上有幹涸的血液,但是額頭上並沒有傷口。難道是剛才的神仙救了自己?來不及想那麼多了,還不知道危機是否解除,真兒趕緊起身離開。
回到家裏,真兒偷偷處理了帶血的衣物。她回想起神仙的容貌,雖然對方美得雌雄莫辨,但是從身材裝束來看應該是位男子。在此之前,真兒從未相信過桂花樹的傳說,可是今日一見卻是不得不信了。她拿出紙筆,想畫出神仙的神顏,可怎麼也下不了筆。
一直以來她認為母親就是這個世上最好看的人。五官精致,身材勻稱,步態輕盈,不論遠看近瞧各有風采,哪怕如今上了年紀依舊魅力不減。可惜自己無論長相身姿完全沒有繼承母親的優點,隻能說相貌平平。
真兒暗自下定決心,下次見到神仙一定要好好看看。再見時真兒依舊命懸一線,沒來得及看清楚。在火光中,她漸漸敢直視對方的容顏了。第一次看的確是衝擊太強烈了,再看時有了準備。劍眉星目,鼻若懸膽,一切華美的詞藻用在他身上都不過分。隻是他不說話的時候美得像一個夢,他一張口就知道夢醒了。倒不是聲音難聽,隻是語氣有些不中聽。
不知不覺,真兒已經爬到了山腰。她見前方有一處茅草屋,想上前問問能否借宿。到了跟前她又有些猶豫,畢竟不知道屋裏到底住的什麼人,此時她身上錢財頗豐,要是遇到強盜打劫,便是無處可逃。
她站在門口聽了聽屋裏的動靜,屋裏似乎沒人。她壯起膽子推開房門,屋內果真空無一人。真兒環顧四周,屋內桌椅板凳、床鋪衣櫃各種家具陳設一應俱全,就是灶台裏一點灶灰都沒有,既像有人住又不像有人住的。如果不是人住的,難道是神仙住的?
真兒走到窗口,那裏擺著一張書桌。真兒滅了燈籠,點燃了燭台。這時她才看清書桌上的陳設,是各式各樣的木雕小人,擺著各種舞蹈姿勢。她將小人排列了一下,發現舞蹈動作還是連貫的。再仔細看小人的麵部,都是同一人。雖然麵部刻畫得不如身體精致,依然可以看出是個絕色美女。真兒沒有繼續欣賞木雕,她拾起一些木屑生了火,又挑揀了一些還未雕刻的木頭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