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解開了真兒的繩子,一把將真兒扛在肩頭,輕輕放在地上。他拿出一個罐子,剜了一坨藥膏,在手心抹開,輕輕地塗在真兒已經腫了一倍大的臉上。
“把你的髒手拿開!”哪怕嘴皮已經幹裂,一張嘴就會滲出血來,真兒依舊清晰地說出了這句話。
那人將藥膏放到真兒手中,背身過去。真兒接過藥膏,自己塗了起來。藥膏塗過的肌膚立即恢複如初。經過一天的捆綁摩擦,真兒身上的衣服已經破成布條,難以蔽體。
“先穿我的衣服吧!”說著,那人將寬大的外袍脫下來,放在自己的身後。
真兒毫不猶豫接過衣服,脫去自己原本的衣服,用外袍將自己緊緊裹住。昂貴的絲綢布料,仿佛是第二層肌膚,上麵還殘留著那個男人的體溫。
“餓了吧?”那個男人拿出一個食盒,打開蓋子,裏麵是一籠精致的小籠包。
真兒屏住呼吸,依舊忍不住咽口水。
那個男人拿出一雙銀筷子,夾起一隻包子,雙眼直視真兒,門牙輕輕一碰,包子皮便破了,汁水流了出來,正好填滿他另一隻手拿著的玉勺。
“該死!還是灌湯包。”真兒一邊想著,一邊閉上雙眼。
“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我要拿捏不好這個度,就被弄死了。”
“如果我死了,是你弄死的第幾個人?”
“沒數過,不知道。”
“我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你還記得第一個嗎?”
“你呢?能記住我嗎?”
“記憶隻對活人有意義。”
那人倒轉食盒,將飯菜撒了一地,便離開了。
真兒在原地躺了一會兒,確認那人不再出現後,便撿起地上的飯菜,吃了個幹淨。
第二天一早,那人又出現了,見地上的飯菜都不見了,一腳踹醒了熟睡中的真兒,嘲諷道:“手拿給你不吃,非要腳夾給你才吃。”
“東西扔了就不是你的了,你管它是被誰吃了。”
“你真是我見過的臉皮最厚的女人。你就那麼心安理得地接受男人的東西。”說著拿出了避水珠。
“這是神仙給我的。神仙可不是你種斤斤計較的男人能比的。”
“你憑什麼要求別人無私奉獻?全天下都是你爹?你娘?你的信徒?”
“做生意切忌強買強賣,所有條件必須事前說清楚。否則就不是生意,我不會給付對價。請清晰明了地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會好好判斷給不給得起。”
“留下來,陪我一輩子。”
“這裏有結界,我又跑不了。不管我願不願意都要陪你一輩子。這真的是你要的嗎?”
“為什麼不騙我?”
“你很好騙嗎?”
“不知道,試試看。”
“沒興趣。”
“你不用自卑,我不看重女人的外貌,畢竟再好看的女人能好看過我嗎?”
“我的確沒見過比你好看的女人,可我見過比你好看的男人。”
“剛才還說他是神仙。”
“又不是說的一個人。”
“我那麼好騙嗎?”
真兒一時語塞。
“我沒有弄死任何人,她們都是老死的。沒有人走得出去。”
“怎麼會?那些食物哪兒來的?”
“你在我建的結界裏,我在我父親建的結界裏。”
“你既然會建,還不會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