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岑夫子老淚縱橫的哭訴。
“嗚嗚嗚~皇上還是讓老朽回去種田吧,這些孩子太難教了,老朽實在是無能啊。再這樣下去,隻怕老朽沒能將皇子公主和各家的公子小姐教好,自己就要先去閻王那裏報到了......”
岑夫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看得出來這次他是真的被傷得很深。
比之前楚寧音給他下瀉藥的那次,還要讓他受傷。
奉賢帝無奈皺眉,拚命給一旁的陳德全使眼色。
陳德全也是一臉為難,最後還是硬著頭皮上前。
“岑夫子,皇上知道您委屈。您年紀大了,先坐下喝口茶再繼續說吧。”陳德全小心翼翼,比伺候皇帝的時候還多了幾分謹慎。
“哦?連陳公公都知道老朽年紀大了,皇上就更應該放老朽歸隱山林了!”方才還哭個不停的岑夫子,突然抬起老臉,很是正經的向皇帝行禮。
皇帝瞪了一眼陳德全,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陳德全忙耷拉著臉解釋“不是不是,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岑夫子您風華正茂,又滿腹才華,若是現在歸隱,豈不是埋沒了?”
“風華正茂?陳公公你和老朽開玩笑吧?”
岑夫子縮著頭,雙手捧著自己花白的胡須,湊到陳德全的眼前兒。
......
“老朽今年六十三,不知還能活幾天。”岑夫子收起臉上的神氣,縮肩弓腰。“不能再把重任擔,隻想趕緊歸田園。”
“還望皇上速成全!”
他深深躬身下去,皇帝坐在龍椅上,屁股跟長了釘子似的,手足無措的揮舞著手臂。
“哎呀,哎呀呀,岑夫子您這是何苦呢?”
奉賢帝起身走到近前,親自扶住了岑夫子。
可這老頭倔得很,直接把皇帝當成了支點,將全身重量都壓在皇帝身上。
皇帝養尊處優,哪裏能承受住這樣的壓力,整張龍臉都皺了起來。
腳趾抓地,渾身上下都在使勁兒。
“夫子您先起來,有什麼話慢慢說。”
事到如今,皇帝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要下來扶岑夫子,為什麼不吩咐下人去扶。
但他也知道這老頭的脾氣,要不是自己親自扶,隻怕他能把腰躬斷。那明日一早,禦史大夫們就要口誅筆伐來勸諫了。
岑夫子是當朝大儒,不僅在大晟享譽盛名,在周圍各國那也是神話般的存在。
文章錦繡,智謀過人,大晟朝堂,幾乎大半都是岑夫子的門生,皇帝自己也是。
當年岑夫子以一己之身,手持節杖出使北疆,勸服北疆大軍後退百裏。這才為當時內憂外患的大晟爭取了一些休養生息的時間,也使得當時還是皇子的奉賢帝,得以登基。
所以對於岑夫子,皇帝隻有敬重的份。
他一登基,便親自求了岑夫子,到啟元殿為皇子公子們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