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已經接受,要他嫁他嫁就是。
“海月。”沈羲躺靠在躺椅上望著院子裏的那顆白玉蘭,“婚期在什麼時候?”
“下月二十八。”
“魏家有送嫁衣過來嗎?”
“沒有。”
看來魏家也不同意這門親事,按北國的習俗,嫁衣應由男方準備送來。
“想說什麼便說吧。”沈羲看著欲言又止的小丫鬟道。
海月抿了抿嘴,還是說的道:“少爺可知道,這魏家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哦?”沈羲頗有些興趣,平時他也不關注這些東西,有時間他都是在院子搗鼓草藥,父親不喜歡他,他也不會出現在他麵前刺眼。
“聽聞他殺人如麻,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在邊境還活活燒死一座城的人呢。”
沈羲看她講的有鼻子有眼的感到好笑:“你見過啊!”
海月癟著嘴道:“這倒是沒有。”
“他長的可醜了,臉上都是戰場上來的疤痕,現在隻能以麵具示人。”
海月見他還想問她,是不是見過。
她趕緊奪口而出:“我真見過!班兵回朝的時候,我遠遠的看了一眼。”
“麵具之下?”
海月搖搖頭:“這倒沒有。”
他咧嘴一笑,又轉頭看向那棵白玉蘭。
海月是沈月從人販子手裏買來的小丫頭,剛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傷痕,什麼刀傷,劍傷都有,估計是哪個殺手營裏訓練出來的小姑娘。
現在她也仍然保持練武的能力。
也不知道陸柯和師兄在哪裏。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大婚這天。
街上的人多的是看熱鬧的。
沈羲代姐而嫁,做的自然是女子裝扮,隻是他骨架較小,蓋頭一蓋也看不出來。
“少爺!這太美了吧!”
沈羲本就生的唇紅齒白,劍星眉目,略施粉黛就大為驚人,加上紅色的嫁衣和滿頭的珠釵讓他美的不可方物。
宴南初也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確實好看!
他要真是女的,第一美人一定有他的一席之位。
眼看吉時快到了也不見沈俊國來,沈羲垂下眼眸:“走吧。”
海月捏著的紅蓋頭還未展開,便被一人突地奪了過去,隻聽見那人歎氣道:“小羲,爹也沒有辦法,委屈你了。”
沈羲將心頭的酸澀咽了下去,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承認他是爹,他啞著嗓音道:“不礙事。”
“是我對不起你。”沈俊國將蓋頭蓋好,又戾聲說道:“去了那邊,要是受委屈了跟我說,我幹死那老匹夫!”
沈羲噗嗤一聲笑出來,“知道了。”
“吉時到了,到了。”喜娘搖著她那敦厚的屁股進來喊道。
“走吧,我送你。”
沈羲將手搭在沈俊國手上,這遲到的父愛,終究還是太遲了。
今天的魏川野更為耀眼,褪去陰沉的黑衣,連麵具也換了個金色。
一身紅衣,不可一世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已經很不耐煩了,要不是迫於他爹捆也要將他捆來的架勢,不然他才不來丟這個人。
魏家是武將向來與沈家這個文臣之家不和,估計皇帝也是為了牽製兩家才讓他們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