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裏?”
“你和魏川野成婚?”
兩人同時出聲,卻誰也沒回答對方的問題。
“是。”他垂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神。
沈月看了一眼戴著麵具的人,剛剛魏川野的動作她也看到了,看來他對自己弟弟應該還不錯。
她眉眼彎了彎,像小時候一樣拍著他的頭:“小羲,開心,快樂就好。”
沈羲小聲嗯一聲。
“姐,你怎麼在這裏?”
“她是我撿來的。”周長生搭上沈月的肩,朝沈羲詭異一笑:“現在是離國的王後。”
“這……”
離國…,他們要和離國開戰,可他姐姐是離國王後,王後,他腦子隻有這兩個字。
魏川野扶住微微顫抖的他。
“吃個飯吧。”聲音既別扭又生硬。
周長生在沈月臉上落下一吻,賤兮兮的說:“托夫人福,難得留在他這裏一次。”
沈月橫了他一眼,肘了他一肚子。
周長生捂著肚子,咧著嘴幹笑,問:“什麼時候開飯!”
魏川野白了他一眼,扯著他後領將他拉了出去,給兩兄妹留下空間。
沈月將他扶坐在椅子上,“小羲,沒什麼可以傷心的。”
“可是,你是離國的王後。”沈羲看向她的眼神裏都是傷心之色,連說話都帶著顫音。
“可我們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左右不了結局。”
“看到城中的流民嗎?你有權決定他的生死,可你的生死隻由皇帝掌握。”
“這就是階級,一層一層的將所有人剝削開來。”
沈月抓著他衣領,眸光冰冷:“你得慶幸,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有爹爹,有魏川野!”
沈月做事向來果斷不拖泥帶水,在看問題上也比沈羲看得開。
見沈羲呆滯的眼神,她語重心長的說道:“小羲,命捏在我們自己手裏。”
“不是,姐,我怕你……”
沈月戳了他笨拙的腦袋,嗤笑一聲:“傻瓜,姐精著呢!”
“都隻有我們兩個了,還帶著這破麵具幹嘛!”周長生嫌棄道。
“怕你嚇到。”
魏川野還是取了下來。
“如果我們不是兩國的將軍,是不是可以做朋友?”周長生手撐著臉,看著他。
“戰場上是路人。”魏川野盯著他好一會才緩緩說道。
他們是朋友,也是自己國家的守衛。
沁涼的晚風吹拂著樹上零散的枯葉,魏容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竟讓它越堆越多。
“師尊,魏川野會死嗎?”
聽他這樣一問,宴南初心裏揪得疼,啞著聲音道:“不會。”
“師尊,我要是真死在戰場上怎麼辦?”陸柯撐著腦袋枕在宴南初胸口。
“我怕疼。”
宴南初剛準備生氣,可聽他這麼一說,心瞬間又軟了。
他想說點什麼,可還是沒能說出口。
睡意漸來,他竟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房間裏點起了地龍,他看一周,沒有看到魏川野的身影。
“海月!”
“將軍呢?”
海月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支支吾吾,沈羲目光一沉。
“說!”
海月哆嗦了一下,小聲的說道:“將軍關外去了。”
沈羲猛地掀開被子,顧不得其他,往門外走去,推開門,漫天的白雪熙熙攘攘飄進來,瞬間就化為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