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陸柯一推開門,就看見他痛苦的表情。
瞬間,他心底的征服欲就得到了滿足。
宴南初則被他嚇的兀的坐回了凳子上,疼的呲牙咧嘴。
“坐我腿上可好。”說著他就已經將人抱在了懷裏。
宴南初:“......”
不過這確實比坐那幹硬的凳子要舒服。
陸柯蹭了蹭他的鬢間,溫聲道:“我們去看無妄山的梅花。”
宴南初冷哼一聲,沒有表態。
這根本就不是與他商量的語氣。
“好了,別生氣。以後我不會這麼沒有節製,讓師尊下不了床。”
宴南初紅著臉,怒瞪著他。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垂著頭,半晌才開口:“陸柯,你是將要成親的人...”
陸柯看著懷裏的人一點一點將自己包裹起來,心底不由地抽疼了一下。
“師尊,我會放你離開的,會的....會的..”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手上的力道卻一點也沒鬆。
宴南初攪著著自己的袖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好...。”
“我給你梳頭。”
沒等宴南初同意,他就自顧自的拿起了梳子。還是如以前一樣,給宴南初戴上了自己送他的流蘇發冠和玉簪。
“師尊搭配這身衣服真好看。”
宴南初被這繁重的衣服壓的有些邁不開步,陸柯還以為他沒有緩過來,便環住他的腰,“師尊要是難受,我帶你走便是。”
宴南初還沒掙開他的手,便來到了無妄山。
“怎麼這麼快?”
陸柯笑了笑沒說話。
他們站在山頂,俯望便是一片的梅花林,雪下的不是很大,樹枝上零零散散的掛了些霜白。
“冷嗎?”陸柯為他攏了攏肩上的披風。
宴南初搖了搖頭,“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師尊還記得撿到我的那一天嗎?”
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陸柯給他拂去了肩上的落雪,繼續說道:“同樣下著大雪,我仍然記得你衣角的那抹梅紅。”
“你想要說什麼?”
“我隻希望師尊永遠記得我。”
聽到這宴南初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怎麼聽著他要去赴死一般?
“回去吧。”
陸柯拽住他的手腕,強硬道:“再待會兒。”
宴南初後退的步子又頓在了原地,靜靜地站在他的旁邊,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人,他終於清醒的認識到或許自己早就已經淪陷,從看到那本書的時候就已經....
“什麼時候讓我看看你的新娘?”
陸柯愣了一會,沉聲道:“成婚那天你就知道了。”
“是他見不得人?”
“不,是太美好,別人多看一眼我都覺得是在褻瀆他。”
宴南初看著他滿臉洋溢的都是滿足,突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裏或許是多餘的。
他嗓子像被什麼哽住了一樣發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良久,他才道:“走...走吧。”
他怕陸柯看出異端,假意攏了攏披風,“有些冷。”
看著陸柯伸過來的手,他立馬便躲開,悶聲道:“我自己走。”
陸柯立馬拽住他:“怎麼了,突然鬧什麼脾氣?”
“放我走....好不好?”
陸柯看著他祈求的眼神,胸口像被刀絞一樣,手都在發抖:“你就那麼厭惡我嗎?”
“是!”
“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後悔那天在雪地裏撿到你,後悔把你留在了天痕山,後悔收了你做徒!後悔...”
“夠了!”陸柯閉了閉眼,將他抱在懷裏,他一點都不敢去想,要是宴南初再次劍指他時,又該如何?
“陸柯,你到底有沒有心?”
這天無妄山的雪很大,大的都快淹沒了梅樹,隻剩那一點點紅還浮在雪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