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紹祺幾乎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想衝過去同那姓林的竹竿子打一架。
在西淮他薑紹祺打架可是從來沒輸過幾回!
(PS:在西淮也沒幾個人敢跟他打架)
直至對上寧陽不耐的目光,他才深呼吸扯了扯嘴角,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寧陽站在府門口,瞧見他踏上了馬車的腳墊,便立刻轉身命人關門。
薑紹祺才坐進馬車就聽到了巨大一聲關門的聲響。
被震的一愣。
他嘴裏忍不住開始嘟囔“一個內侍……”
說著對上一旁男人的目光,他臉色白了白閉上了嘴。
馬車的軲轆聲大的蓋住了人的說話聲,車裏的人也沒有繼續講話的心情。
李昂看著蔫了吧唧的薑紹祺,冷哼一聲。
“給你幹爹還甩臉子,長本事了。”
男人扯了扯嘴角,有氣無力的“那不是一下子就被扔在異鄉,還不能讓人傷春悲秋了……”
李昂嘖了一聲。
“人家留都沒留你,那小內侍跟趕蒼蠅一樣,是該悲悲。”
薑紹祺眼睛一瞪。
“還不是怪你老人家,殿下剛出來還笑笑的,說要明兒一早送您出京來著。”
“那你怎麼不說我沒走?怎麼不說讓她跟我在陛下麵前直接歃血為盟,八拜之交,情同姐妹?”
聽著李昂越扯越遠,薑紹祺擺了擺手打斷。
“我的幹爹,沒念過書就別學人家幹娘結金蘭契,那是兩個女人結的。你同殿下怎麼結?要不是為了您這官聲清名,我怎麼倒要青天白日扯謊!”
李昂嗤的笑了。
“難道不是你自個兒願意從她那皇女府中搬出來?你幹爹拿繩子捆你不成?別給我扣這大帽子,回頭逢年過節還要說我礙了你的姻緣。”
薑紹祺聽到這兒,想到那日一騎停在自己跟前,撲麵而來的槐花香。
他頓了一下,轉開了臉。
林成闊看著滿桌黑棋,按了按額角轉來了臉。
“殿下好歹也掙紮一下,下了小一個時辰了,這不是成了在下的獨角戲?”
蕭滿抬手把白棋擲回棋盒裏,拍了拍手起身。
“瞧你也下的不耐煩了,不如走動走動。”
林成闊起身跟在她身後,兩人間隔一步之遙,他盯著前人的側顏,聲音很輕。
“殿下就這樣放過了他們?於情於理都對殿下不大好。
跟在後頭的寧陽聽到這句,悄悄攥緊了手指。
蕭滿伸手從湖邊扯下一條柔嫩的樹枝,垂首編弄。
良久,轉身戴到了林成闊腦袋上。
原本矜貴端正的世家公子頂著一個綠色的樹枝環,倒像足了山中的精怪。
男子看著蕭滿的眼睛,抿了抿唇。
“殿下似乎很喜歡?”
她點了點頭。
“很可愛。”
林成闊一怔,耳尖藏在發中悄無聲息的紅了。
“既然要秋闈,不如挑個離園子近的院子,安靜些。一會讓寧陽陪你去找。”說罷,蕭滿伸手捏了捏眉心轉身離去。
林成闊張了張嘴,轉頭看向寧陽,兩人對視間皆是苦笑。
那薑公子真有這麼大的本事?才走便讓她如此魂牽夢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