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鐵熋帶著孟子祥等十餘人,趕到了沉淵峰。
鐵熋見到陸言,果然已經到來,滿麵猙獰笑道:“小子竟敢戲耍你鐵熋大爺,如今可曾後悔?”
陸言見鐵熋到來,果然是他猜測的那批人,想要尋自己麻煩。
見天依隻是被孟子祥挾持,依舊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陸言寒聲說道:“你我之間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何必牽扯一無關的弱女子?”
鐵熋聞言,仰天大笑一陣,才異常囂張地道:“哈哈……你小子竟敢戲耍於我,我就是想讓你死都不安心,自己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竟然還有心情關心美人。”
鐵熋說到這裏,轉頭望向孟子祥吩咐道:“子祥將這位美女喚醒,誰讓我心腸太軟,自是要滿足他們這對苦命鴛鴦,哪怕是黃泉路上也不孤單了!桀桀桀……”鐵熋說到最後,更是滿目陰險地桀桀怪笑。
孟子祥依言喚醒天依,天依悠悠醒來,看著眼前情形,再看到陸言的身影,哪裏還不知道他們挾持自己,就是為了威脅陸言。
天依見陸言一人孤身犯險而來,第一時間並無身陷險境的恐慌,而是心中充斥著有一種感動,陸言果然是在乎自己的,雖然自己也是被牽累的一方,但卻無一絲埋怨陸言的心情,隻恨自己實力低微。
陸言見天依悠悠醒來,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未有什麼危險,陸言滿含愧疚得安慰天依道:“沒想到竟然害得你被挾持,放心,我肯定會護你周全的。”
“陸大哥,不必愧疚,隻恨我自己實力低微,要不然也不會被人挾持,威脅陸大哥了!”天依聞言倒是善解人意地說道。
“嘿嘿,好一對郎情妾意,我都不忍心,打擾到你們互訴衷腸呢!”鐵熋見狀陰陽怪氣地陰笑道。
“你想怎麼樣,畢竟隻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你要如何才能放過天依?”陸言滿含怒火盯著鐵熋說道。
現在天依被孟子祥以劍抵頸挾持,他可沒有把握,不傷天依絲毫,就能解救得了天依,隻能無奈妥協。
“嘿嘿,想讓我放過你情人,也不是不可以啊,跪下求我啊!”鐵熋自是不會放過天依的,但卻不介意送兩人歸西之前,借機羞辱一下陸言。
陸言聞言還未來得及答話,天依深情凝望著陸言,灑脫一笑道:“陸大哥,你可是堂堂偉丈夫,怎可讓卑鄙小人之徒擺布,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自當生來傲骨,怎可為區區宵小威脅而折腰,再者說以他們不擇手段的品性,怎麼可能信守稱諾,天依可不願見為我受辱,那樣我就算死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天依說到這裏,一行清淚不由得流下,但卻依舊滿含不舍地輕笑道:“可惜時光雖久,但卻無緣伴君白首,天依好舍不得陸大哥呢!”
陸言聽著天依的話語,心如刀絞,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撕心裂肺得怒吼一聲,阻止天依道:“不要,如能救你性命,區區下跪又何妨,隻要天依你能好好的,我願意為你下跪!”
孟子祥也不知是呆了還是傻了,聽著天依的話,以他對鐵熋的了解,他也知道鐵熋,隻是借機羞辱陸言一番,可並不打算放過二人的。
或許是突然良心發現,不願兩人受辱,反正二人都是必死無疑,沒必要再去羞辱對方,所以並未有何製止的動作。
天依聽到陸言不甘的怒吼,輕聲笑道:
“陸大哥你能如此,天依已然知足了,好好活下去,不要忘了天依,那樣天依就會永遠的活著,永遠……永遠活在陸大哥的心中。”
“天若有情,望有來生,伴君白首,生死不離!”
天依溫聲含笑,沒有麵對死亡的恐懼,卻似無限的滿足。
因為她相信如果沒有自己的拖累,以陸言的實力定可脫困,自己隻會變成他束手束腳的累贅。
天依毅然決然的身傾頷首,刹時利劍染血,而天依似花兒一樣,凋零在利劍之下,緩緩倒地。
陸言瞬間心如死灰,呆呆得看著天依軟倒在地的身軀,杜鵑泣血,點點熱血,染紅了身上青衣。
早已模糊雙眼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如決堤般狂湧而出,目光血紅,絲絲殷紅的血液撐破血管,混著清淚驟然變成了兩行血淚,讓陸言看起來,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鬼一般,陰森恐怖似欲擇人而噬。
“哈哈哈哈哈,真精彩啊,多麼感人肺腑的感情啊,可惜美人卻已香消玉殞,而陸言你卻無能為力,而這就是你敢戲耍於我的代價,你可曾後悔!”鐵熋抬頭仰天,囂張哈哈大笑道,最後更是惡狠狠地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