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際泛出魚肚白,霞光刺破天際,穿過白紗窗簾,落在病床上雙眸緊閉,唇色蒼白的男人。
溫暖的陽光打在他呈現病態的臉龐,鍍上一層淡淡的光輝。
男人幹裂的唇微微蠕動著,頓時裂開,滲出鮮紅的血珠。
沉睡許久的靈魂漸漸複蘇。
寧風致身旁趴著睡意沉沉的周晚,她白皙的臉龐帶著疲憊的蒼白,眼底更是浮現一圈黛青色。
寧風致被周晚握住的手微微動了動,緊閉的睫毛顫抖,掌心一握,從泥沼般的昏迷中醒來。
“嘶……”鋪天蓋地猶如碾過般的疼痛襲來,寧風致倒抽一口冷氣,動了動酸脹疼痛的身體,掙紮著想要起身。
身體卻沉重的根本抬不起來。
他側目,這時才注意到趴伏在床邊的周晚。
她柔軟的頭發灑落在床邊,看起來溫柔而賢淑。
“咳……晚晚……”寧風致忍著疼痛,喊了一聲。
原本就一直警惕的守護在一旁的周晚立即驚醒,當看到蘇醒後蒼白著臉,靠在床頭的明燈之,頓時眼眶發紅,晶盈的淚珠,一顆顆眼淚吧嗒吧噠的就掉了下來。
周晚抱住他的腰身,他寬厚的大掌落在她的背上,一下又一下,溫柔的安撫著。
“你還好嗎?”周晚哽咽的聲音,無一不透露著周晚的擔心。
“我沒事,別怕。”寧風致卻自顧自的笑笑,神情淡漠,“不必擔心了,過幾天就痊愈了。”
周晚根本不相信寧風致所說的那些,眼角還噙著淚,寧風致用以前無數次用過的動作,輕柔的用寬厚的手掌揉揉她細軟的頭發。
這在寧風致看來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動作,也是真真正正放下周晚的表現,現在的他們真的就像是最好的朋友一樣。
不知怎的,周晚“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連帶著寧風致也笑出聲來,打破了病房內的尷尬與寂靜。
周晚突然開始覺得心底裏的一些東西,開始死灰複燃。
寧風致察覺到周晚眼中不一樣的情緒,眉頭微微一皺,“我好困,我先睡會兒,你也回去休息吧……”
說完,就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周晚全神貫注的看著寧風致,長長的睫毛,棱角分明的輪廓,他還是一如當年年少輕狂的模樣,而自己卻已經滿曆滄桑。
這樣想著,周晚下意識的輕輕的將手撫上寧風致的輪廓,心裏卻是有如觸電一般的感覺,見寧風致沒什麼反應,膽子似乎也變得大了起來,周晚慢慢的向寧風致靠的越來越近,然後,二人之間的距離不下五厘米。
終於,周晚好像再也忍不住一樣,將自己的唇慢慢的向寧風致的唇靠近,觸碰到的是一片柔軟。
後來,終於戀戀不舍的將自己遠離,可是,沒想到,寧風致突然睜開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周晚。
周晚仿佛自己做了錯事一樣,連忙躲開,沒曾想,卻突然被寧風致攥住了手腕,周晚拚命的想要掙脫,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周晚慢慢的放棄了抵抗,隻是定定的看著寧風致,寧風致同樣也不說話,雙方就這樣看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