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佑辰!”簡糖糖望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戰栗的喊了一聲。
他恍然未聞,粗糲的大掌暴力的扯破她胸前的衣領,頓時雪白瑩潤的肌膚暴露在赤紅的雙目下,炙熱而帶著掠奪性的唇落在她冰冷細膩的脖頸間。
他像著了魔一樣的索取著。
簡糖糖心慌意亂掙紮著,一切真實的可怕,丟失的記憶翻江倒海的撲麵而來,爭先恐後的往她的腦袋裏鑽。
破碎的記憶漸漸被拚湊完整,刺骨的疼從心頭鑽了出來。
她怔愣著看著虛空的黑夜,漆黑如墨的眼底,波光粼粼。
塵封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一點一點滲透而出,她紅了眼眶,燙了臉頰。
她終於記起,靳佑辰為什麼一再強調六年前的事情。
當年,她被一群小混混圍堵在巷子裏,是靳佑辰突然出現宛如天神一般救了她,她感激而心生愛慕,可也是靳佑辰殘暴冷酷的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沒有愛,沒有溫柔更沒有體貼,他像隻知索求的野獸,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身上掠奪索取,她被動著承受這一切,細弱的身子像被狠狠碾壓過無數遍。
那一夜,青澀稚嫩的她在他身下變成哭泣求饒,在他的攻城掠地中變成女人,鮮紅的血刺痛她的眼睛,心底的感激變成憎恨,她迷蒙的張開眼睛,不明白為什麼他救了自己又傷害自己。
舊事重提,記憶翻江倒海的湧了回來,她再一次生生經曆一遍。
原來她早就成為了靳佑辰的女人,在m國的時候,她的記憶停留在靳佑辰從那些小混混的手中救回自己,她沒想到接下來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光明再次回來,她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從深陷的記憶中蘇醒。
蘇政欣喜的臉落在她渾濁的眼底,驚喜的喊道:“糖糖!你終於醒了!”
簡糖糖動了動手指,眼珠子木訥的轉了轉,夢中的場景紛至遝來,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蘇政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想起醫生說的話,一張嚴肅的臉心疼的扭曲起來。
他不知道簡糖糖究竟受過多少委屈,才會被折磨成這樣。
“糖糖……你還好吧?怎麼樣,還有哪裏疼嗎?”
“水……我想喝水……”簡糖糖張了張幹澀的唇瓣,看著蘇政擔憂的模樣,心頭浮現淡薄的暖意。
突然之間就釋懷了……
恨一個人好累,她放不下過去,就要恨好多人。
她苦笑著搖頭,不想見自己變成以恨度日的人。
“好,爸爸去給倒水爸爸去給你倒水!”蘇政立即起身,從護士台借了一次性杯子,給簡糖糖倒了杯溫水。
簡糖糖喝了一口,潤了潤發幹的喉嚨,整個人才恢複一些力氣。
蘇政坐在病床前,看著簡糖糖無血色的唇瓣,歎息一聲:“糖糖醫生說你低血糖還有些營養不良,你看看你瘦的。”
蘇政的聲音低沉無奈,就像是普通父親麵對女兒的任性一般無可奈何。
簡糖糖突然鼻尖一酸,眼淚就要掉了下來。
這是她二十多年,從未感受過的父愛啊……
簡糖糖紅著眼睛,沒有說話,她收回眷戀的目光,失神的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