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鬱白看向腳底下的世界,他們站在世界的上空,而他的身後是1號,2號,7號和8號。
都是觀眾身份的玩家,除了一開始最先暴露自己觀眾身份的9號,看來他們都被騙了。
一隻恐怖醜陋的眼睛出現在他們麵前,它居然長了一張嘴,連嘴巴也醜得像一條蜈蚣疤,“每當你們踏出一步,最後踏出的人將沉睡在自己的秘密中。”
“那我們不踏出去不就好了嘛。”8號被醜得連忙偏過頭去說著。
它隻是繼續道:“停留在原地,一分鍾必死。”
“這不就是必死局了。”1號皺起眉,她看了其他人一眼突然向前跨了一步,她眉眼間盡是洋意。
“你怎麼?”8號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我們不應該同甘共苦嗎?”
1號眯眼笑著說:“寶貝,在任何時候還是機靈點好,我相信另外兩個人麵對這種情況也會……”
說到一半突然卡殼,她看著7號,隻能評價道:“這個帥哥純傻子。”
“征兆小凶。”程槐安隻是看向沉鬱白說了這一句話。
沉鬱白知道對方又在透支自己的異能,他看向這隻眼睛嫌棄地離遠了一點,問道:“我們需要走多少步?”
它桀桀桀笑著:“無止境。”
說完它就直接消失了。
聽到這話的1號倒沒什麼後悔的,人生就是一場豪賭,就算有一點機會她也要抓住。
“怎麼回事?”1號站穩腳,皺起眉。
原來是他們所站的地麵開始晃動,沉鬱白看向腳下,腳下世界裏的人們還在載歌載舞,享受天倫之樂。
“地麵開始裂開了。”8號驚恐地指著十米處那道不斷延伸的裂縫。
四個人還未作出反應,後方的裂口延伸上來,他們所站的地麵一下子崩塌,8號想也沒想抓住了7號的手,四個人一起往下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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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鬱白醒來是在一個小房間裏,光線昏暗,死氣沉沉的,床是鐵質的硬板和黑白格紋的床被,簡單形容就是一室帶一小衛。
他打開鐵門,外麵是一道長長的走廊,一樣不見光,隻有轉角處的窗子投射的一點光。整個走道大概有十幾個房間,全都閉門不開。
沉鬱白踏出房間,看向腳底下的,走道其實也就是鏤空鋼絲織布而成的那種,中間也隻有一道窄窄的實心踏板,而下邊是一個凹槽,走道有多長這個凹槽就有多長,但明顯底下那個更大更寬。
蹲下來仔細看,凹槽的兩邊還有類似於排風扇的東西。沉鬱白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自己的門牌號,便走到旁邊的房間。
每一道鐵門都有一個窺洞,通過這個洞可以看清屋子裏的情況,倒有些像監視。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沉鬱白緊貼著一切聲音而又悄無聲息地捕捉每一個細微的動靜。
一條尾巴突然甩到窺洞處,還好有塊透明玻璃擋著,紅色的尾巴上鱗片血淋淋的,鼓起許多小泡,還在一呼一吸地收縮擴大。
尾巴滑下去,沉鬱白與這條尾巴的主人對視了一眼,沉鬱白麵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我是8號啊,救救我。”8號看到熟人正開心來著,就見10號轉過頭去了,他連忙拍打著門。
“聽到了。”沉鬱白抱胸看著他,有些奇怪,“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8號白淨的小臉突然一紅,“這個是我的夢。”
看見對方詭異的眼神,8號連忙擺手,知道他剛才的話有些歧義,“不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7號呢?”沉鬱白沒繼續追問,他隻是疑惑兩個人手牽手一起掉下來的,怎麼不見對方。
“不知道,我醒來就沒見到他。”8號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沉鬱白心裏了然點了點頭,徑直從他眼前走過,他麵無表情地路過每一個口,往裏邊看了一眼就繼續向前走。
他猜對了,每一個房間裏都存在一個非人的怪物,這其實是他的夢,在他的夢裏他現實中所見到的人都會變成非人的怪物,除了程槐安,他已經見過好多人在他的夢裏變成怪物了。
隨著他一步一步往前走,他眼前的道路又出現了一條紅線,這個紅線指引著他通往一個未知的角落。
沉鬱白跟著紅線走過去,他停下腳步看向身後,十二扇門打開,十二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全都湧出來,隻見那底下的像排風扇的絞肉機發電,開始運轉,上麵的怪物還未慶祝,全都掉下去,隨著機器的“哢哢”的聲音,大量的血噴濺在凹槽內,形成血河。
他看向前方,前麵有一隻犬,也不算是犬,因為它擁有三隻犬首,每一隻都咧著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身體後還長著蛇的尾巴,頭上和背上的毛全是盤纏著的條條毒蛇。
它目光狠辣,一直盯著他。
沉鬱白卻並不覺得對方很凶,反而對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總覺得是他的老朋友。
它向旁邊退後了幾步讓開了路然然後又看著他,等到沉鬱白從它旁邊走過,它跳到底下去,但狗眼依舊未從沉鬱白的身上移開,直至對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