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櫻,我們是騎馬過來的,現在夜深露重,騎馬趕回去你的身體受得住嗎?”慕淩軒仔細打量了雲櫻一下,有點為她單薄的身體擔憂。
“不要緊,我能行的,你出來找我,娘和甜甜在家一定等得心急,我們要早些回去才好啊。”雲櫻笑了笑說。
慕淩軒想了想,讓慕飛把從將軍府帶來的那件雲櫻的衣服拿過來,親自給雲櫻披在身上,係好了帶子,然後說:“走吧。”
一行人出了破廟,慕淩軒將雲櫻抱上馬,自己也隨之上馬,連夜駕馬往京城趕去。
慕淩軒的馬是從千萬匹蒙古駿馬之中精挑出來的優良品種,疾馳起來快如閃電。
雲櫻除了被人劫持這次,從未騎過馬,加上夜風也大,慕淩軒怕雲櫻經受不住,一直小心地控製著馬的速度,沒有讓馬真正地跑起來。
可是因為這馬本身體格優異,即使控製了速度也比一般的馬奔馳起來快很多,加上路途顛簸。走了不一會兒,雲櫻就感到了心裏作嘔,格外難受。
她強忍著,但是隨著馬的奔跑,這種不適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起來,連小腹也開始隱隱作痛,她再也支撐不住,又俯下身子幹嘔起來。
慕淩軒趕緊拉住韁繩停住了馬,問道:“雲櫻,你究竟哪裏不舒服?還能不能走?”
“我不知道,王爺,我就是感覺人渾身沒勁,想吐……”雲櫻虛弱地說道,表情充滿痛苦。
“這樣不行,從這裏回京城至少還要跑兩個時辰,你的身體經受不住,還是在這裏先歇息一晚,明日天亮了找輛馬車送你回去,坐馬車你會舒適一些。”慕淩軒說著,轉頭對也跟著他停下了馬的侍衛們說:“去找個好點的客棧住一晚,明日再回京城。”
這個小鎮雖然遠離京城,但看上去也算繁華,很快他們就找到了一家叫客悅來的大型客棧。
一行人下了馬,慕飛先去訂房間。
慕淩軒準備扶雲櫻下馬,卻看到雲櫻趴在了馬背上,月光下她的臉色慘白,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仿若快要昏死過去一樣。
慕淩軒大驚,趕緊將雲櫻抱了下來:“雲櫻,你一定是生病了,我們先找大夫。”
“軒,我好難受……”雲櫻揪緊了慕淩軒的衣衫,痛苦不堪。
“你們馬上去鎮上找個大夫過來,要最好的。”慕淩軒一邊吩咐幾名侍衛,一邊對雲櫻說:“雲櫻,你忍一忍,大夫就快來了。”
這時,慕飛也將房間訂好,慕淩軒抱著雲櫻走進客房,將雲櫻放到床上躺好。
明亮的燭燈下,慕淩軒卻突然驚駭地發現,雲櫻的衣裙上竟然滿是血跡。而且,她的身下還不斷有殷紅的血滲透出來,淡粉色裙角的已經染紅了一大塊。
“雲櫻,怎麼會這樣?你出了好多血?”慕淩軒又驚又急,握住了雲櫻的手,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我肚子好痛,我是不是……不行了?軒,我好怕……”雲櫻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下身的劇烈疼痛讓她的臉上冒出更多的冷汗,她緊緊抓住了慕淩軒的手,淚湧了出來。
“別亂想,雲櫻,你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讓你有事。”慕淩軒自己也心急如焚,卻又不敢流露出分毫,隻能輕言細語著安慰雲櫻,在心裏祈禱著大夫快點來。
終於,幾名侍衛帶著一位個頭矮小的中年大夫走了進來。
那大夫本來在家裏睡得正香,不想出診,無奈卻被這幾個看起來來頭不小的侍衛強行帶了過來,不免有些戰戰兢兢的。
而此時,雲櫻已經承受不住身體的劇烈不適,昏了過去。
“大夫,她是怎麼回事?你快點救她!”慕淩軒見大夫來了,立即吩咐,神色焦灼不安。
那大夫走到床前,隻看了雲櫻一眼,便道:“公子,夫人這樣子像是小產了。
“小產?”慕淩軒驚訝地看了昏迷不醒的雲櫻一眼,雲櫻此刻的臉色看起來比白紙還要蒼白,就像將要凋謝的花朵,毫無生機。
他的心裏一痛,壓下心底那股複雜的酸澀感,問那大夫:“還有辦法補救嗎?盡你最大的力,治好她,也保住……孩子。”
“我看看。”那大夫說著,在床頭的靠椅上坐下,拿過雲櫻的右手,為她搭脈。
慕淩軒緊張地站在一邊,過了一會兒,那大夫長歎一口氣,放下了雲櫻的手臂說:“夫人體質纖弱,之前大約經過長途顛簸,又加上受到什麼驚嚇,動了胎氣,失血過多,孩子已經保不住了。”
那些死有餘辜的混蛋!可把雲櫻害慘了!
慕淩軒在心裏怒罵一聲,雙手緊握成拳,眼裏噴出了憤怒的火焰。可是此刻他也顧不上想更多別的,隻希望雲櫻早點平安無事。
“那她怎麼樣?她會不會有事?你先把她救醒。”慕淩軒焦急地說。
“夫人是小產後的體虛昏迷,並無其他大礙,等一會兒應該就能醒過來了。我給她開一些清宮止血的藥,隻要好生調養,日後自會慢慢康複。”那大夫說。
“哦,那你快快開出藥方,我讓人去抓藥。”慕淩軒稍稍鬆了一口氣,隻要雲櫻沒事就好,孩子的事……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