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兩隻雞回來,都是活的,一隻公雞一隻母雞,心裏想著讓它們到了陰間做一對兒夫妻才這麼搭配著買的。又買了半斤幹蘑菇。我是個**,所以我走路的時候要端著肩膀得得瑟瑟地走路。看人歪著眼睛看人,時不時的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別扭死了。
一個瘸子蹲在路邊上,身前擺著個碗。碗裏有一些民國的票子。這瘸子可憐,身旁跟著個小男孩兒。我看看四周,手裏捏著塊大洋,然後一貓腰抓了些票子就跑,卻把大洋放在了碗裏。就聽身後咒罵道:“要飯的人你都搶,你不得好死。我草你大爺!”
我哈哈地跑出了街,坐上了老洪的黃包車說:“快跑,別讓瘸子給攆上。”
老洪看著我手裏那把錢,伸頭看看那邊說:“哪裏有瘸子?”
我一伸手說:“快跑就是了。”
我們買了煙盒冰糖後就回去了。回到家的時候,我把錢放在了車座上,對著幾個等著的車夫說:“這些錢給你們吧,是我剛才搶的叫花子的錢。”
他們幾個一聽都愣住了,然後走過來開始數錢,最後你一張他一張的分了起來。
屋子裏響著劈裏啪啦的麻將的聲音,我進了屋後,蘭亭讓我把雞殺了。這時候小蝶笑著說:“誒呀姐夫,沒見過你這麼買雞的,怎麼還花著買啊?”
我拎了菜刀說:“一公一母,路上有個伴兒。”
李香蘭捂著嘴咯咯笑著說:“沒想到你心思還挺縝密的。”
我殺了雞後,蘭亭去燒開水了,讓我坐下打。我剛坐下,李香蘭的腳就伸過來了,開始撓我的小腿,我的心都跟著癢了起來。打了兩圈沒開胡,錢也就輸的差不多了。我說:“不打了不打了,我輸沒了。”
“在你家呢你還能輸沒了啊?”小紅喊道:“芳芳,姐夫輸幹了!”
“等下,我這就拿錢!”
我看見蘭亭開始洗手,我趕忙喊:“不打了不打了,我打這東西時間久了腰疼。”
李香蘭拿起香煙抽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她說:“怕不是晚上運動量過大吧!”
一群女人都笑了起來。我知道和她們說話沒個好,就是被取笑的料子,一推牌說:“收拾了,我出去找老洪他們說話去。和你們說話都是邪的。”
“難不成我說的不對?”李香蘭好像故意找茬一樣。
我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不對,全錯了。”
沒想到李香蘭追了出來,“哪裏不對?哪裏不對了?你要是說不出的頭腦來,我饒不了你。”她追上我的時候,我走到了院心裏。她小聲說:“刺激嗎?”
我小聲說:“你太大膽了。當著這麼多人你就……”
“難道不刺激嗎?”她說。
“就是心驚膽戰的,渾身冒虛汗!”我說。
“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我白了她一眼說:“以後可別玩這驚險的遊戲了,我心髒不好,有些承受不住。”
蘭亭這時候出來蹲在了門前薅雞毛,兩隻雞渾身冒著熱氣,看來是用開水燙透了。她笑著大聲說:“你倆鬼鬼祟祟背著我說什麼悄悄話呢?”
“這可是我和傻蛋姐夫的秘密,萬萬不能說的。”李香蘭一捅我:“你說呢傻蛋?”
我隻能點頭說著,不能說,不能說。
李香蘭一笑,就跑著回去了,蹲在蘭亭身前幫著薅雞毛。我擦擦額頭的汗水走了出去,出了門深呼吸一口,緊繃著的心才算放鬆了些許。隨後想想,這似乎又是不對勁兒的。我和蘭亭沒啥關係的啊,咋就這麼在乎她呢?是我太入戲了?其實這樣完全是正確的,與公與私這都是我想要的結果啊!我一下覺得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