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你妹的見!”禾淺一著急直接開罵,“錢還沒還完就敢死?”
眼見著李沅在樓邊搖搖欲墜,底下圍觀的眾人發出一陣驚呼,禾淺趁著這個空當一個箭步衝上前拉住了李沅的T恤,另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圍欄。
這可是夏天啊,一件薄薄的T恤怎麼可能撐得住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眼見著李沅馬上就要滑落,禾淺一著急,撒開了抓圍欄的手,想要拉緊李沅。
保安隊晚了一步,沒來得及拉住禾淺,於是兩個人從11層高的樓頂,一起墜落了下來。
“我真是個完蛋玩意兒,好不容易重生,就又為男人死了。”等待落地的幾秒,禾淺腦子裏沒想別的,就在一個勁兒的狂罵自己。
隨身背著的小包受重力的吸引也傾倒過來,包內的物品跟著一起在空中飄散,七零八落。
恍惚中禾淺看見一個東西正在微微閃著白光,那種淡淡的羊脂玉一般的顏色,讓禾淺一時呆住,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抓。
拿到手了!居然是那把媽媽留給自己的梳子。
禾淺緊緊的抓住這把梳子,她意識到這可能是在這個世界上最後能夠握住的東西。
三、二、一。
死亡時間到。
禾淺在等待嗜人的痛苦將自己的包圍,卻猛然意識到自己跌落進了一個柔軟的氣囊。
“沒……沒死?”緩過來勁兒來的禾淺和李沅兩人麵麵相覷,小包內散落的物品隨之落下,砸在兩人的身上。
眼看著兩人成功獲救,圍觀的眾人爆發出一陣歡呼。
禾淺緊緊的握住手裏的梳子,此刻它看上去就是一把普通的木梳,已經失去了羊脂玉般的光彩。
被這陣兒歡呼聲徹底喊醒的禾淺立即抬手給了李沅一個巴掌。
“你神經病啊你!”禾淺一邊打一邊罵。
李沅捂住被禾淺扇的通紅的臉,緊咬嘴唇,“我沒辦法了……我還不起那麼多錢。”
“少在這兒裝可憐,你是不是賭博了你。”禾淺快速從救生氣墊上下來,一邊走一邊對著李沅罵罵咧咧。
“你怎麼知道的?”跟在禾淺身後的李沅猶如一隻喪家之犬,大氣都不敢出。
“我怎麼知道?你好意思這麼問,跟辦公室的同事借了個遍,還編出何仲婷宮外孕快要死了的謊話博得我的同情,你還要不要臉?”
“我也是走投無路了,他們說欠的錢再不還上就打斷我的腿。”
“所以你為了不失去一條狗腿,就跑去自殺?”禾淺突然停住腳步,盯著難以自圓其說的李沅。
“今天……今天剛好有追債的上門……我本來是想……是想用自殺嚇嚇他們的……”李沅越說聲音越小。
“結果看見我來了,又看見樓下的氣墊已經就位,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演習演全套,反正我也是你的債主之一。”
“……”李沅不吱聲,他的頭低到幾乎要埋進地裏,本來比禾淺高一個頭的他,此刻整個人看上去反而更加嬌小。
“你真不是人啊!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這種憨包。”禾淺見狀推了李沅一把,“離我遠點兒,晦氣死了。”
禾淺想起何仲婷肯定還在焦急的等著自己的電話,趕緊摸進兜裏找手機。
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