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李潤川不禁出聲假裝抱怨道：“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以後可得記住了啊。”
之前季初眠還未“炸死”，李潤川還在宮裏住的那段時間裏，季初眠有時總是會因為一些原因，身上不得已帶些傷，李潤川便邊抱怨邊給他上藥，嘴裏再怎麼毒舌。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見重的。
季初眠自知無理，隻得乖乖點頭，表示知道了。
程羨之和程以澤坐在一旁，看著這兩人之間仿佛別人都插不上去的氛圍，都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什麼。兩人既像是剛認識的，又像是認識了好長時間了，說起來好像很難以讓人信服，但又真的是這麼一回事。
程以澤一向不喜與人交流，而且又覺得沒什麼立場去問，也沒必要問這個，季眠隻是暫時住在他們家裏，時間到了就會搬走，他們之間好像就不會再有什麼聯係了，所以隻是壓下內心的疑惑，默默喝著茶，並沒有開口問什麼。
程羨之卻不同，原來的季眠整日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偏偏又喜歡跟著他，隻要看到他就要跟著，連他如廁都要守在外麵，著魔一般，令人厭惡。如今幾日不見，仿佛換了個人一般，不再像之前那般跟著他不說，清冷的模樣格外吸引人。
於是便讓他對季初眠的好奇心直線增加，見季初眠和李潤川這副熟稔的模樣，格外不爽。“嘖，小眠兒和李醫師之前認識？”程羨之眯著一雙狐狸眼假裝好奇地問道。
“認識。”
“不認識。”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說的卻是不同的答案。
李潤川想著之後少不了要和季初眠在一起，看好人，免得一不注意再讓人跑掉。季眠的事他之前也有聽說過，隻是不曾見過。如今看到是程家老四程以澤帶人過來的，就知道季初眠現在的身份。
想著讓兩人知道他們之前便認識也好，之後和季初眠經常呆在一起也不容易引起懷疑。於是就直接沒有掩飾的承認了。
季初眠卻想著季眠之前幾乎沒怎麼出過門，身體不大好卻也沒生過大病，再加上李潤川看到他時的表現上看，之前應當是沒見過季眠的，鳴兒自小跟在季眠身邊，兩人就這麼突然認識了，到時候一經推敲就知道蹊蹺之處。所以便說不認識。
兩人各有考量，於是便造成了如今這種尷尬場麵。
“……”
“……”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李潤川咳了一聲，“季公子可能不太認識我，其實……”李潤川把臉憋得微微泛紅，再次開口，“其實……我傾慕季公子已久，隻是一直無緣相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還未說完，季初眠便咳出聲“咳咳……咳。”
本想喝口茶掩蓋一下尷尬的氛圍，卻沒想到自家這位好友竟然這麼說，著實嗆到水了。
之前在京城時，季初眠曾跟著李潤川去街上轉過幾次，因為他身份不便，於是便在李潤川的建議下戴著麵具或者帷帽，而幾乎每次都有些哥兒來向李潤川“表明心意”。而李潤川則每次都會毫不留情地拒絕掉這些人。
因而季初眠還真想象不出來這位好友傾慕人的表現。如今乍一聽，便更是感到不適。
李潤川被季初眠打斷，此刻也編不出什麼話了，隻得委婉道：“天色不早了，二位要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