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唯餘蛙叫聲此起彼伏的一聲接一聲叫得不停,曉月借著一隙月光,從後抬頭眯著眼覷了下梁祺,隻見他有些許擔憂的神情,於是曉月緊走幾步,扭著不安的手,
麵上卻冷靜娓娓道來:“雲三這人不在雲星斐的地方,那是又凶又狠的,偏偏是這樣的雲三,也無意中救過我,而雲星斐就更不一樣了,
我倆算是不打不相識,但追溯因果,卻沒什麼恩情,怨倒是不少,可就在那種情況下,我暈倒在白家的門前,也是他救了我,
他們現在危難的時候找到了我,是因為我這人可信,所以我必須要管,假如將來你有事,我也一樣會照這樣管你的。”曉月瞥了一眼一起走的梁祺,煞有介事的強調道。
梁祺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看那窩棚處,複又走了起來,若有所思的道:“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明天去山上給大夥找個能住人,又不易被發現的住所,
最好是山洞裏,他們也好隱蔽,然後每天上山的時候背著背簍,給他們送點吃的,這樣行不?”
曉月跟在梁祺的身邊,心想這話也沒毛病,都是一心為自己打算,於是曉月滿不在乎的笑道:“行啊,明天咱倆背著背簍就可山去轉轉,最好給他們能轉出一處陰宅,
據說那王侯貴族的墓室比咱們平常人家的都大,正好他們三個也不擠得慌,反正我現在也沒錢,做不到給他們藏到鎮裏去。”曉月越說越氣,不由得態度惡劣了起來。
梁祺借著月光,居高臨下的看氣鼓鼓的曉月,知道曉月對他的插手多有不滿,知道了曉月根本沒拿這事當回事,或者說曉月太看重感情了,
人家給幫她一分她會用十分去還,於是改變了思路,輕聲慢語的道:“知道雲星斐和雲三、雲八他們都是什麼來路嗎?他們遇到了什麼事,是不是讓人追殺了?”梁祺純淨的聲音,緩緩的說著,就是不讓曉月對他有反感。
曉月抬頭看了眼比自己高出整個頭還多的梁祺,見他也正 低著頭凝視著自己,曉月突然心裏邊升起了一股煩亂的情緒,突然想知道梁祺這麼關心雲星斐這一群人是什麼來頭,
有什麼用意,要放在最開始他把雲三背了回來,還關心她怕黑,去接她,曉月什麼也沒想,但是今夜的他問的所有問題,不由得曉月不深想,
索性反問梁祺道:“我救你時,你也是被人追殺的吧?梁伯真的是你爹嗎?”
曉月隻是想轉移話題,不想讓別人知道雲星斐的家事,那畢竟是雲星斐的事,雲星斐不說,她也不想告訴外人,而且曉月也提醒著梁祺,誰都有過去,你的過去不想說,難道雲星斐他們的就想說了嗎?
但是曉月沒想到的是,梁祺鄭重其事的回她了:“你所說的梁伯還真是我爹。”
梁祺摸了摸鼻子,猶豫了一下,低下頭問曉月道:“你真的要聽嗎?”
夜色裏,一線的光不足以見到梁祺臉上的表情,仰起頭隻看見那雙晶亮的眼中,帶了著點湖藍色,曉月突然躊躇了,不知道自己問的對不對。
明明是一句不想聽,就什麼都解決了,但曉月潛藏心裏隱秘的地方,好像伸出來一隻小手,抓撓著曉月的心裏直癢癢,強烈的窺視梁祺的隱秘往事讓曉月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