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舞廳,歌舞回響。
台上,迷離的霓虹燈光打在一片白花花的,年輕的,身姿姣好的“女明星”上。
半亮半暗的台下,不少人正享受著這大上海久違的酒池肉林之象。
嘴上叼著一根雪茄,左右兩邊,摟著藝名為玫瑰和牡丹的小明星,沈鶴妥妥的一副富家老爺的模樣,而,其身旁,赫然坐著一個綽號為浪子的三十中年男子。
“如何,霍隊長,考慮的咋樣了?”
絢彩的燈光打在霍恩的臉上的,倒是突然多了一絲神秘感。
“沈區長,這件事情,我還是那句話,你得和我們站長去談,我這小小的職位,做不了這麼大的主啊!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要是沒有我們站長,我霍恩也成不了少校啊!”
霍恩,抿了抿嘴中的紅酒,臉色微微一暈紅,聲音也低沉了許多。
哈哈一笑,對霍恩的回答,沈鶴仿佛是早有預料。
“霍隊長,瞧你說的,這大上海,誰人不知道,你們行動組的人都是這個!”
豎起了大拇指,對霍恩的欣賞,沈鶴是毫不吝嗇的。
的確,說起來,在整個上海軍統站,迄今為止,不管是沈鶴,還是劉冰,二人,作為中統蘇滬區的高層,熟知的軍統高層,竟然隻有霍恩一人。
即使,聽起來,這有些不可信,但,這就是事實。
而,這或許和王星瀾常說的一句話脫不了幹係。
“霍恩,張任啊,記住,這中統的人,最好離他們遠點,他容易把咱們帶溝裏去。
雖說,咱們是一家的,他們也是抗日的重要一份子,但老話不是說,一家兄弟,還分個大小,分個聰明和蠢蠢的!
而,情報站中,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沒錯,在王星瀾的眼中,這中統就是那個比較蠢的。
不論是從組織程度,還是從抵抗意誌,相比於軍統,甚至是,地下紅黨,中統都要差上一大截。換而言之,三者中,這中統是最容易被日本人突破的一方。
這,不是信口開河,而是事實。
畢竟,大片的日占區中統站特務叛逃的事實,早早就擺在了眼前。
君不見,馮萬,中統上海站站長,原中統二組組長,叛逃至今,仍然還活躍嗎?
“霍隊長,咱們兩個也算有了過命的交情,我就直說了。咱們,累死累活的,為了啥啊?
難道,真的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愛國情懷?”
聽到此,霍恩倒是沒有言語了,隻是盯著沈鶴一個勁的看。
這老小子,咋今天這麼不對勁啊?
看起來,像是已經叛變了呢?
察覺到霍恩的警惕,沈鶴內心凜然,急忙說道。
“霍隊長,我的意思是,這正麵戰場上,死了快百萬人了,死了快一輪了。不管是為了咱們自己,還是為了在後方的一家老小,咱們也應該為自己撈點好處啊!”
聽到此,霍恩倒是鬆了口氣。
這老小子,原來還是為了撈錢啊!
“沈區長,你說的事情,我也知道,但,這走私的東西,我也想幹!但,要是你能夠拉攏站長進來的話,我保證,我霍恩沒有二話。
嗯,這樣吧,過幾天,我讓站長跟你見個麵,如何?”